“傻乎乎的，笑啥呢？”

白夢妃跟項雲天說話時，依舊帶著當年那副老氣橫秋的腔調。

可項雲天，就鍾情於她這成熟高冷的模樣，覺得和自己格外般配。

“因為你理解我，我開心呀。”項雲天坦率地說道。

“好吧。”白夢妃抿嘴輕笑，轉頭間，思緒又飄到了案子上，接著說道：“你先別操心我的事了，專心查案吧。”

“我擔心那個兇手還會再度殘害無辜。”

見白夢妃還有積極面對生活、追查真相的信念，項雲天心裡一陣欣喜，忙說道：“好的女皇，小的遵命。”

白夢妃陪著笑了笑，可這笑容裡，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

她內心實在太過傷感，總覺得自己，隨時都會離開項雲天。

越是感受到此刻的快樂，她心裡就越發難受。

並非因快樂即將消逝而難受，而是一想到又要留項雲天孤身一人，她就滿心不忍。

實際上，她這純粹是多慮了。

許三民那本書裡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

雖然偶爾會有不適，但最終結果是，當年那個靈魂寄居於他人身體後，一直活到自然死亡。

至於白夢妃現在身體所出現的狀況，書中提到這是一種排斥症狀。

就好比器官移植，新身體會帶有原器官主人的一些特質，並作用在新主人身上。

這個過程，需要適應。

所以白夢妃目前所經歷的，不過是一種排斥反應。

這並非迷信，而是有科學依據的。

也許在未來，靈魂寄居於剛逝去之人的身體，會成為一項新技術。只是以當下的科技水平，還難以實現，所以現在看來，這隻能被當作一種迷信說法。

然而，白夢妃對此一無所知，儘管她本身是學醫的。

此刻，她雖陪項雲天坐著，內心卻思緒紛繁，既擔憂自身狀況，又掛念著案子的進展。

她真的很怕，這案子會永遠查不出真相。

畢竟已經過去這麼長時間了，案子卻依舊毫無頭緒。

雖然她感覺兇手可能是方凱，但也不敢確定。畢竟直覺這東西，有時候也可能誤導人。

就像之前很多人都認定兇手是張順，張順的嫌疑也確實很大，可實際上，他只是蓄意傷害他人身體，也大機率被人利用。

這連環兇殺案的真兇，自然更不可能是他。

就這樣，白夢妃默默陪著項雲天坐著，兩人一直坐到隔天清晨，姿態都未曾改變。

其實昨晚發呆時，項雲天也在思索案子。

他也懷疑兇手很可能是方凱，但沒有證據，一切都不好斷言。

而且他懷疑的物件眾多，還覺得兇手，或許是個三十幾歲的離異女性。

為何會這麼想呢？

因為若是這樣的女性，就具備確鑿的犯罪動機。

再者，那個年齡段的女性，對年輕小姑娘可能會產生犯罪衝動。

就在項雲天想得全神貫注時，白夢妃在一旁用胳膊肘輕輕碰了他一下。他這才回過神來，卻仍一臉茫然。

“啊，怎麼了？”他有些恍惚地看著白夢妃，疑惑地發出一聲。

白夢妃見他在發呆，無奈地白了他一眼，說道：“天都亮了，你還在想呢？”

聽到白夢妃這話，項雲天這才轉頭看向陽臺方向，發現天確實亮了。

他暗自笑了笑，略帶尷尬地說：“你要不提醒，我還真沒發覺。”

白夢妃悠悠地舒了口氣，隨後站起身來，問道：“你現在有什麼想法嗎？”

項雲天腦海還一片空白，一時沉默不語，因為他這會兒仍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