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來這邊之前，你應該是已經問過其他醫生了，其他醫生是什麼意見你自己知道。”

顧錦書瞥了眼她，低頭繼續整理病人病例冊。

“張教授，上次咱們鬧得不愉快，希望您別往心裡去，這個孩子對我們來說特別重要。”林母好聲好氣的說道：“您看，這個孩子健康的機率有多大？”

“這種事情誰又能說得準。”張平田嗓音沉沉，伸手端過桌上的杯子抿了口茶水，繼續說，“要不要留下來，你們自己拿主意。”

“張教授……”林母還想再說些什麼，林錦繡沒耐心不想聽。

“媽！我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沒必要再問別人，我相信這個孩子是健康的。”

說罷，林錦繡轉身就走，“錦繡”林母趕緊追上去勸女兒不要衝動，還是應該要聽醫生的意見。

張平田瞧著她們娘倆離開的身影，又問起顧錦書，“你覺得這個孩子有問題的機率有多大？”

顧錦書想了想，“完全是機率問題，誰又能說得準？就算是產檢沒有任何問題，生下來也有可能會出現問題。”

醫生給的只是建議，最後到底要不要生下來還是他們自己拿主意。

張平田輕點下頭，“下一位。”

……

林家。

顧初雪被“派來”勸林錦繡回去，順便把肚子裡的孩子做掉。

明知道這是件吃力不討好的事，顧初雪卻沒辦法推脫。

只能是硬著頭皮過來勸，林錦繡哭得眼睛都紅腫，整個人瞧著十分憔悴。

“初雪，你來了。”

林錦繡聲音哽咽的伸手抱住顧初雪肩膀，“他們都讓我把肚子裡的這個孩子做掉，可我真的捨不得，這是我的孩子！是我跟墨雨哥的孩子嗚嗚。”

顧初雪眸底閃過幾分厭煩，抬手安慰性的拍了拍她肩膀，“錦繡，如果你真想把這個孩子生下來，懷孕期間哭對孩子很不好，快別哭了~”

林錦繡鬆開抱著顧初雪的胳膊，錯愕道：“你支援我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顧初雪嘴角的笑意有些無奈，“我也有過孩子，我當然能夠明白你此時的心情，但我今天是來勸你把這個孩子做掉的。”

林錦繡胳膊無力的垂下來，看向顧初雪的眼神沒了剛才的信任。

“你跟他們的想法是一樣的？”

顧初雪嘆了口氣，“我哥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他不希望你把肚子裡的這個孩子生下來，如果你堅持要生下來，那你們倆人終究會走到離婚的這步！”

“錦繡，我現在就問你一句，你覺得是肚子裡的這個孩子重要還是我哥重要？”

“只要你做出選擇，那麼不管是什麼樣的選擇，我都支援你！”

林錦繡喉嚨無意識的吞嚥了翻。

“……”在她心裡，孩子肯定是沒有顧墨雨重要。

正因為她喜歡顧墨雨，所以才會喜歡這個孩子。

“錦繡，孩子沒了，以後你們還會再有的，要是我哥真的因為這種事情跟你離婚，先前你做的那些努力不就白費了？”

林錦繡眼淚撲簌簌的直往下掉。

“況且，我哥不讓你把這個孩子生下來，那也是為了你的身體著想，孕早期你把孩子做掉，身體的損傷會降到最低，要是真的等到了孕中期或者是孕晚期，那就跟生孩子沒什麼區別。”

顧初雪最後說服林錦繡把孩子做掉。

她可以沒孩子，但是不可以沒顧墨雨。

林錦繡抱著顧初雪哭了好久好久。

最後哭累了，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屋裡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她摸索著開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