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日子以來,趙文成簡直變本加厲、愈發過分!他竟然指使身旁的侍女多次給我傳遞紙條。這分明就是在逼我!可我又能如何呢?
要知道,如今在這金陵城中可是有著大批的俘虜。這些人的性命全都掌握在趙文成的手裡,稍有不慎,恐怕他們都會遭遇不測。為了確保他們的安全無虞,我也只好咬牙隱忍,暫且這般苟且偷生下去。
還好,趙文儀倒是向我許下承諾,表示願意放那些俘虜一馬,准許他們繼續留在金陵城。
如此一來,只要熬過眼前這段艱難時光,待到抵達城陽之後,趙文成便再無人質在手可以要挾於我了。屆時,說不定我便能自由了!
正想著呢,忽然之間,一名侍女湊過來,趁旁人不注意時迅速將一張紙條塞進了我的手中。
看到手中的紙條,腦海裡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前些時日趙文成對我的百般羞辱場景。
頓時,一股怒火直衝心頭,我想都沒想,下意識地就將那張紙條緊緊攥在了手心之中。或許是因為太過用力的緣故吧,竟連自己的手掌都被尖銳的指甲刺破了,鮮紅的血液瞬間從傷口處滲了出來。
我有些發愣地望著那隻沾滿鮮血的手掌,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容。稍稍遲疑片刻後,還是緩緩鬆開了緊握的拳頭,將已經揉皺的紙條小心翼翼地攤平開來。只見上面赫然寫著一行小字:
“穆嘉,午後,御湖小船。”
自那日趙文成於假山處脅迫我之後,他竟染上了一個怪異的癖好,常在宮中那些隱秘之所,肆意地羞辱於我。每回如此行事,我皆提心吊膽,唯恐有路過之人窺見這不堪之景。
然而,即便趙文成告知我他早已遣人在稍遠之處守望,確保無人前來打擾,我心中的羞赧依舊難以消散。
用過午膳後,我的心慌愈發厲害起來,彷彿有無數只小蟲在心頭亂爬。此時此刻,我不由自主地祈禱起趙文儀能夠前來探望我。
只要趙文儀能在此刻現身,那麼我便能尋得藉口,無需再去應趙文成之約。
猶記得曾有一回,也是趙文成相約之時,偏巧趙文儀忽然造訪。那時的我,因趙文儀的到來而未能如約前去與趙文成相見。
原以為此番定然會惹惱趙文成,未料想他並未因此而為難於我。事後想來,想必是趙文成安插在我身旁的眼線已然將我的狀況稟報於他。
此外,我亦漸漸察覺出其中規律:唯有當趙文儀忙碌無暇之際,趙文成才會向我發出邀約。
因此,只要得知趙文儀會前來,我的內心便充滿了安寧之感。隨著時光的推移,這種安心逐漸演變成了一種深深的期待,我竟然開始迫不及待地盼望著她能夠早日出現在我的面前。
然而,理智卻告訴我,如此這般對他產生的依賴其實是一種病態的表現。但每當腦海中浮現起趙文成那令人憎惡的面容時,我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都彷彿在本能地抗拒著、顫抖著,那種恐懼如影隨形,難以擺脫。
遺憾的是,最終趙文儀還是未能如期而至。無奈之下,我只得踏上前往御湖的路途。
遠遠地,我望見了一艘停泊在湖邊的船隻。待靠近之後,我揮手示意跟隨著我的那些侍從先行返回。
待到他們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之中後,我才放心地轉過身去。可就在這時,令我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趙文成竟不知何時悄然無聲地站立在了我的身後!
我瞬間警覺起來,雙眼死死地盯著他。
只見趙文成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陰森的笑容,冷冷地開口道:
“穆嘉,本王可是在此處苦苦等候了你許久呢,今日你該如何接受本王對你的懲處?”
聽到這話,我不由得怒火中燒,怒聲反駁道:
“趙文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