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老爺有事找你,讓您現在就過去呢。”正當張飛狐笑得最甜美的時候,一個打手走了過來。
“知道了。”張飛狐讓那打手先去回張玉,這才對張嬌月道:“月妹妹,我先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張嬌月道:“爹爹叫你一定是有急事的,三哥哥,你快去吧,我自己會回去的。”
“哦,那我走了……”張飛狐走了兩步卻又停了下來,回過頭看著張嬌月,道:“月妹妹,可不要再悶悶不樂的,三哥哥去看看爹爹有什麼事,等會再來與你說話。”張飛狐看著張嬌月的臉色不再那麼憂鬱了,這才往前去,但每走上幾步,都會掉過頭來看她一眼,直至再也見不到她的時候,才大步急往張玉處來。
“爹。”張飛狐才剛踏進張玉的屋子,便見得他正揹著手站在小廳的門口朝外面張望著,而臉是陰沉哀傷的,於是便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
張玉一見張飛狐,便長嘆了一聲,低沉地道:“狐兒啊,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雖然他……但到底也是你二哥啊!你就……而且,也不與我這當爹的說一聲,你也未免太……”張玉說不下去了,但那雙幽黃的眼睛卻不住地眨著,那裡面還閃現著星星的光點。
“爹。”張飛狐沉重地走了過去,道:“爹,真的不是孩兒乾的,就算孩兒不要天理良心,可也不會謀害自己的親哥哥的。”
“狐兒……”張玉昂起頭來長長地吸了一口氣,道:“你也不用騙我的,我雖然已老了,但還沒有老懵懂,還沒有老到什麼事也不知道。在這家裡,除了你之外,還能有誰有這個心?有這個膽?……其實,爹也知道,你們兄弟爭鬥由來以久,都怪我這個當父親的不能好好協和,才會出現今天這事……”張玉說著又低下頭來看著張飛狐,道:“狐兒,這事你怎樣去處理?”
“爹爹放心,孩兒已經吩咐人去辦理了,一定辦得風風光光的。”
“嗯。”張玉眨了眨眼,繼而點了點頭,道:“這樣也就罷了。豹兒雖然也是我的兒子,可卻一點也不像我,也不像你們,真不知是哪世帶來的冤孽……”
“爹,你可要保重。”張飛狐扶著張玉進了屋子,再扶著他坐到安樂椅上,又道:“爹,什麼事都有孩兒,你就不要再操那個心了。”
“嗯。好在我還有你與龍兒,要不……對了,差點兒給忘了。”張玉說著伸手從桌面上拿過一封信,遞給張飛狐,道:“你大哥剛來的信呢,你看吧。”
“大哥的信?”張飛狐接了過來,道:“爹,大哥在信上說了些什麼?”
“你自個兒看吧,這事你也自個兒作主就是了……爹已經老了,什麼都不用再操心了,什麼也不用再問爹的意見了……”張玉重重地閉上了雙眼,沉沉地靠著椅子躺了下去。
張飛狐看了看張玉,忽然發覺他的眼角上已經佈滿了一條條深深的裂痕般的皺紋,而頭上已經是花白一層,還有那深長而粗重的呼吸……他現在終於真切地感受到這個曾給予他無限的教誨和慈愛的人真的是老了!
張飛狐將信拆開看了起來,但看著看著,他似乎也一下子老了許多,眉宇間竟然堆起了二座小丘,直墜壓得清秀的雙眼成了二條細長細長的線條!
“爹……”張飛狐輕輕地叫了一聲,卻發現張玉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已經熟睡了,回應他的,只有那一聲聲粗重而悶長的鼻息!
張飛狐又久久地凝視著那封信,漸漸的,他的眉頭解開了,於是他也就將信塞回信封內放到桌子上,然後找來一件上衣蓋到張玉的身上,再叫過一個小丫頭,吩咐她小心照看著張玉,這才出了張玉的屋子往大廳而來。
“快去把梅總護院找來。”還未走到大廳,張飛狐便已經衝守候在大廳門口的打手喝叫道。
“是。”一個打手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