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查到她,恐怕得費一番功夫吧。”
鄭寫意推測道。並不是說魏熙蓉有什麼了不得的本事,而是首先,魏熙蓉在望州長大,皇城中認識她的人不說沒有,恐怕也很少。對於沈府和其他人來說,魏熙蓉是個陌生面孔,只有跟她一起來的送嫁隊伍中的人才見過她,也就意味著,要拿她不在場證明的口供得問送嫁隊伍的人,可送嫁隊伍的人都是她的人。
“在第一次排查的時候,確實所有人都有在場證明。沈府和其他賓客就不用說了,本也就沒見過她,在她開口之前沒有注意到她很正常。同她一起來的送嫁隊伍,也都說二小姐一直都在。”崔遠揚說著看了鄭寫意一眼,“實際上直到現在,他們都還證明,二小姐一直都在。”
鄭寫意皺眉,等等,這不是有在場證明嗎?
“那你為什麼……”鄭寫意忽然有些不明白崔遠揚的判斷。
“魏熙蓉作為一名未出閣的閨閣少女,要遠距離送姐姐出嫁,出門在外時都戴上了面紗。”崔遠揚沒有解釋,反而說起了魏熙蓉的出門習慣,但鄭寫意一聽便明白崔遠揚要說什麼。
“你的意思是,魏熙蓉的在場證明,依然戴著面紗?”
崔遠揚笑了笑:“不錯。送嫁隊伍的所有人,都說那天從新娘下轎開始,二小姐都一直在場,並且二小姐的裝扮與平日裡沒有任何不同,都戴著面紗。”
“那晚在沈府為她姐姐傷心抱不平的魏二小姐,可沒戴面紗。”鄭寫意回憶起當晚魏熙蓉還攔阻過衙門仵作驗屍。
崔遠揚點頭:“送嫁隊伍中沒見過魏熙蓉的人說,他們也是在那個時候才看清了二小姐的樣子,隊伍中魏府的僕人,紛紛作證那就是他們二小姐,假不了。”
送嫁路上戴著面紗,到沈府中最後才摘掉面紗,其實這個行為能夠理解,畢竟出門在外,安全起見,蒙著面行動是最好了,到了沈府之後,終於到了目的地,也到了一個對於魏熙蓉來說安全的地界,自然可以把面紗摘掉。
“可她摘掉面紗的時機不是剛到沈府,不是婚禮之中,甚至不是婚禮之後的宴會之上,而是最後出事了,所有人聚集在魏熙雅的屍體旁之時。”鄭寫意說道,“換句話說,在這個時間之前,沒有人見過魏熙蓉的臉。”
崔遠揚點點頭。
“可你應該不僅僅是憑藉這一點,判斷魏熙蓉的在場證明有問題吧。”這不是崔遠揚的行事風格,鄭寫意想了想,“難道在魏熙蓉露出自己真容的同時,送嫁隊伍中少了一個人?”
“魏熙蓉的大丫鬟,青梅。”崔遠揚眸中深處閃爍著隱秘地欣賞,現在這個鄭寫意,真是任何時候都不讓他失望。
“你們找到這個人了麼?”
“暫未。”
“如果魏熙蓉的行蹤有問題,那這個叫做青梅的大丫鬟,想必不是直到魏熙蓉露出自己的真容時才不見的吧?”
“送嫁隊伍的人都說沒有注意到,因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大小姐新娘身上。”崔遠揚敘述送嫁隊伍大家的口供,“說是因為送嫁到伯爵府,高門府邸,大家都很緊張,生怕出點什麼問題,是以除了大小姐,就連二小姐都沒有太注意,只有二小姐自己房裡的丫鬟們,才一直關注著她。”
“那這位二小姐怎麼說?”鄭寫意好奇,“自己的大丫鬟不見了,她就不覺得奇怪?”
“那我們不如一起去聽聽看,這位二小姐的說法。”崔遠揚隨口說道。
兩人說話間已經走到了樓外空地上,馬車停放的地方。
崔遠揚率先上車,隨即朝鄭寫意伸出了手。
既然人已經走到了這裡,話也說到了關鍵處,鄭寫意也毫不扭捏,伸手牽住崔遠揚的手,借力上了車。
鄭寫意沒覺得這個動作有哪裡不對,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