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遠揚!這麼重要的事,你不早點說?”
鄭寫意咬牙,第一次想撕掉那張好看的臉上礙眼的笑容,若不是打不過她就動手了。
“這麼重要的事,你竟然不記得?”崔遠揚故作驚訝,“我還以為你只是不想告訴我。”
“這有何奇怪,我受傷了你不是知道麼?”鄭寫意摸了摸自己的頭,意有所指,“我傷了頭,有些事記不得了,不像侯爺,沒有受傷,什麼都記得,還知道那個沒有名字的偏僻山腳下距離官道只有一小段距離。”
崔遠揚看了鄭寫意一會兒,展顏一笑:“是,我不對,下次我一定早早就告訴你。”
鄭寫意白了他一眼,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個人可真是難以捉摸。而比起他,問題更大的是她的身邊人。
鄭寫意看向落霞和落秋,兩人聽到了鄭寫意和崔遠揚的對話,皆是滿臉驚訝。
“落霞,你不知我那日佩戴了那枚玉佩?”
落霞嚇了一跳,第一次在鄭寫意麵前失態了,跪倒在了地上:“郡主恕罪,因為伯府婚禮那日有,有裴世子在場,您說要自己挑選配飾,便把我和落霜落月都趕了出去,奴婢真的不知您竟挑選了御賜的玉佩。”
鄭寫意看著落霞,雖然她驚嚇地跪在了地上,那雙眼睛卻依然澄澈,鄭寫意相信她說的應該不是假話,而且照她所說,同時被趕走的還有落霞落月兩人,是真是假,一問便知,也沒有必要說假話。
“起來吧。”
“謝郡主。”落霞叩謝了鄭寫意,這才站起身來。雖然她說的是實話,但她仍然有些後怕,這麼重要的失誤,若是放在以前,她身上少不得要留下幾條鞭痕了。
鄭寫意又將目光放在落秋身上,視線在他身上轉了一圈卻沒有問出來。既然是在王府之中,怕是落秋就守在門外,而不是隱藏在暗處。
最後鄭寫意又看回了崔遠揚,奇怪道:“我的侍女和護衛都沒有瞧見的東西,侯爺是怎麼看見的?”
“正大光明看見的。”崔遠揚勾了勾唇角,一片陷入回憶的表情,“沈青放婚禮那日,大家都在無聊地等開席,男賓們在花園中推牌九、猜拳、投壺,我覺得太過無趣,便到旁邊的草叢裡捉蛐蛐。”
鄭寫意怔了怔,覺得自己聽錯:“你幹了什麼?”
崔遠揚一本正經:“捉蛐蛐。”
腦中冒出崔遠揚趴在草叢中捉蛐蛐的場景,讓鄭寫意忍俊不禁,費了好大的力才忍住沒有笑出來,但那嘴角也是可疑地直抽:“然後呢?”
“我聽到了蛐蛐的聲音,便扒開草叢尋了過去。”崔遠揚像是沒看見她扭曲的唇角,反而朝她眨了眨不懷好意的眼睛,說道,“結果蛐蛐沒找到,卻看到了湖邊涼亭裡,郡主殿下正在向她閨中密友們,展示皇帝陛下御賜的中秋玉佩,說此玉佩才當得起中秋慶禮,沈青放送給新娘那個,根本拿不出手。”
鄭寫意愣了愣,這確實像原主能幹得出來的事,常常拿御賜珠寶到其他官宦千金們面前耀武揚威,總之只能允許她把全場其他人比下去,全場不能有人把她比下去。鄭寫意又不由看向了落霞和落秋,原主展示玉佩之時,這兩人不應該在場嗎?
落霞趕緊說道:“湖邊涼亭時,郡主吩咐奴婢和落霜去取吃食和茶飲,想是奴婢尚未趕回來。”
鄭寫意定定看著落秋,落霞被遣走是常事,但落秋總該隱在暗處吧。
落秋也第一次在鄭寫意麵前有些失態了,他半跪在她面前:“屬下失職,屬下雖然看到了郡主向人展示玉佩,但因屬下那時的方位在郡主身後,便沒看清楚玉佩的模樣。屬下失職。”
落秋不愧原是暗衛,就算是請罪,臉上也不見慌亂,只有自責。
“罷了,起來吧,我也沒有要責怪你們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