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遠揚有些奇怪地看著鄭寫意:“不可以麼?”
鄭寫意輕輕一笑:“我只是以為,崔侯爺不會信命。”
“我是不想信命,可不信命的後果是什麼?你也看到了。”崔遠揚修長的手指輕輕釦著苗彩蓮的卷宗,帶著幾分嘲諷地笑了笑,“成為殺人兇手,全城通緝。”
鄭寫意看著崔遠揚滿目嘲諷與冰冷,心中惻然,他說的也沒錯,想她18歲的時候,滿心滿腦子都是,我命由我不由天,到了28歲,就只剩下了,求求老天別搞我。
“不過,若真像我們猜測這般,那個神秘人是為了透過魏熙蓉進而操控魏志強,那麼他就一定不會殺了青梅。”鄭寫意將話題帶回正軌。
“不錯。”崔遠揚像是變臉一般,眼中的嘲諷與冷意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對鄭寫意話的贊同,“不管魏熙蓉說什麼,她與神秘人之間尚有交易未完成,不管神秘人要她做的事情是什麼,她都會答應,表現得似乎無懈可擊。可若我是神秘人,我才不會相信,一個連自己親姐姐都能殺的人會真心幫我。那麼我就會為了能夠拿捏住魏熙蓉,將青梅捏在手上,別說伯府世子夫人,我會巴不得她越做越大,那麼能夠起到的作用就越來越多,只要看見她殺人,甚至幫助了她殺人的人證在手上,她不想暴露自己最黑暗的一面,便會對我言聽計從,因為她做的事,一旦洩露,就是萬劫不復。”
“可是現在,青梅死了。”鄭寫意緩緩說道。“他最好用的那張籌碼,不見了。”
“籌碼一定不是他殺的,卻死了。想來是跟他合作的人,沒有經過他的同意,便擅自動手,殺了青梅。”崔遠揚說道。
鄭寫意一字一頓:“苗彩蓮。”
崔遠揚點頭:“這神秘人與苗彩蓮之間的交易,應是出了什麼岔子,才導致苗彩蓮殺了神秘人救出來握在手上的青梅。”
“看來這神秘人,也沒辦法隨心所欲操控他想要的一切。”鄭寫意看了看卷宗,而這苗彩蓮,或許比他們之前想象的有個性得多。
這時候落霞緩步走進了浩然堂,朝鄭寫意和崔遠揚行了禮道:“殿下,蔣管家已經殮好了蔣珍珠的遺體。”
鄭寫意點頭,站起身來,對崔遠揚說道:“蔣管家那邊既然已經收拾好了,那我便也回去了。”
崔遠揚也站起身來,看了看已經開始暗下來的天色:“天色已晚,你還陪蔣管家回蔣珍珠家麼?”
鄭寫意搖搖頭:“蔣珍珠今日才找到家和親人,就讓她們母女待在一處吧。”
崔遠揚送鄭寫意離開,剛走到浩然堂門口,就見樂章飛奔進來,眼見他因為飛奔得太快沒有看到鄭寫意和崔遠揚,便要跟兩人撞在一起。
說時遲那時快,鄭寫意和崔遠揚身邊,一左一右忽然竄出來兩個人,一人出拳,一人出腳,將樂章打飛了出去。
“哎喲,哎喲喲~~”樂章倒在地上呻吟著,出拳出腳的兩人看了看樂章,又互相看了看對方,快速收回自己的拳和腳,不著痕跡地快步走回鄭寫意和崔遠揚身後,偽裝自己從來沒有跳出來過。
“哎喲~你們下手也太黑了!哎呀……”樂章齜牙咧嘴地從地上爬起來,憤憤不平地瞪著將自己完美隱藏在鄭寫意和崔遠揚身後的落秋和聞蕭。
嘶……鄭寫意忍不住輕輕點頭,看到剛剛樂章飛出去那個弧度,摔下去那個速度,她看著都覺得老胳膊老腿老腰一疼,這下手確實是有些黑了。
“我現在有理由懷疑你們兩個,是在公報私仇。”樂章走到幾人面前,難得聰明瞭一回。
“屬下是為了殿下/主子的安全。”
兩座冰山破天荒地同時說了同樣的話,同時朝自己的主子表忠心,表示自己方才只不過是條件反射,只不過事情發生得太快,沒看清楚打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