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很快上桌,鄭寫意也不客氣,立刻大快朵頤起來。
就算最後真的改變不了結局,真的被鄭衛廷給連累死了,那在這之前也得好好享受人生才是。
還遠遠沒到自閉棄療的時候。
崔遠揚坐在鄭寫意對面,端著一個酒杯,靜靜地看著她快樂吃飯。待鄭寫意第一輪吃得差不多了,沒那麼餓了,崔遠揚便也給她倒了一杯酒。
“這一杯,恭喜郡主,在宮宴上大殺四方,大獲全勝。”
鄭寫意本來想拒絕喝酒,但還是端起了酒杯,臉上露出嘲諷地笑容:“侯爺是真心恭喜我,覺得我大獲全勝了?”
“郡主舌戰群雄,不管是薛俊偉的誣告,還是沈家的陷害,都沒能傷到郡主分毫,他們反而罰俸的罰俸,降職的降職,都沒能討得好去。這難道不算是郡主的全勝?”
鄭寫意嘲諷地笑了笑,端著手中的酒,嚐了嚐,有些辣,但她也一昂頭,一飲而盡。
“侯爺今日找我來,究竟意欲何為?”她現在可不想跟他打啞謎。
崔遠揚舉了舉手中的酒杯:“為了感謝你,請你吃飯喝酒。”
“呵。”鄭寫意笑了笑,“可侯爺從方才到現在,口中沒有一句真話,這算是侯爺的感謝方法麼?”
崔遠揚看著鄭寫意自顧自地拿起了旁邊的酒壺,給自己的空酒杯滿上,眸光微微閃動了下,誠懇道:“從方才到現在,我說的哪一句又不是真話?”
鄭寫意又喝了口酒,目光悠悠地看著他:“我還以為我跟侯爺一起查了這麼些案子,怎麼說也該有點同事愛,哦不,戰友情了吧,那侯爺至少應該跟我說點真話才對。”
鄭寫意邊說邊嘆了口氣:“可惜,竟然連一句真話都沒有。看來,還是我太天真了,把人想象得太美好了。”
崔遠揚彷彿映著一汪繁星的黑眸,悠悠地看著她:“郡主想聽到什麼樣的真話?”
鄭寫意端著酒杯,眼中浮現了一抹醉意,招了招手,示意落霞落秋到屋外等待,兩人略一猶豫,還是出去了。
崔遠揚便也向聞蕭使了個眼色,聞蕭也跟兩人一塊出門了。
屋子裡就只剩下了鄭寫意和崔遠揚兩人。
鄭寫意又喝了一口酒,想了想說道:“至少是明裡告訴我翰林編修和尚書都事的區別與聯絡,暗裡告訴我薛俊偉明降暗升,這一場看上去是他輸了,實際上我也沒有贏。”
崔遠揚微微挑眉,臉上浮現出了些許笑意:“這看上去,即便是我沒有明裡暗裡告訴郡主,您也已經都知道了。”
“那侯爺覺得我說得對嗎?”鄭寫意問道。
“郡主近來不是挺相信自己的判斷麼?”崔遠揚將酒杯端在唇邊,卻沒有喝。
鄭寫意卻又再一次乾了杯中酒:“那我這判斷,正確麼?”
崔遠揚轉動了下酒杯,笑了笑:“郡主近來的判斷,自然是準確的。”
忽然他的話鋒一轉:“郡主知道陛下對我信重,才讓我掌管懸鏡司的。”
“當然。”
“那郡主如此揣測,你就不怕我告訴了陛下?”
鄭寫意頓住給自己倒酒的動作,抬目直勾勾地看著崔遠揚:“那你會嗎?”
崔遠揚回視鄭寫意的眸光,反問:“你希望我說麼?”
鄭寫意臉上輕輕露出了笑容:“那是你的自由。”
崔遠揚又看了鄭寫意一會兒,說道:“當然不會。”
鄭寫意從崔遠揚的眼神中和表情上,確認他說這句話是真的,便調開了自己放在他臉上的眸光,頗有些輕鬆道:“我猜也是。”
“你從何處這麼肯定?”崔遠揚終於淺嘗了一口酒。
鄭寫意理所當然道:“若你真的要告訴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