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回安皺著眉頭,膽子這麼小?那還敢不告而別?
“宋大小姐覺得季某應該在何處?”季回安反問道。
宋清妤不過是沒有設防,心被嚇得咚咚咚直跳,好一會才緩過來。
心裡腹誹,大晚上的出現在嬸孃的院子裡,難道很應該嗎?
但借她十個膽她也不敢說出口。
可這人來就來吧,竟還突然出聲嚇她,宋清妤心裡著惱,語氣也不大善。
“小季大人說笑了,這是季家府邸,自然沒有何處是小季大人去不得的。
現下還早,不過酉時。小季大人與三夫人嬸侄情深,自然不用避諱。”
呵!竟然還夾槍帶棒嗆聲?也不膽小啊!
季回安不動聲色,尋了一把椅子,散漫地坐下。雙手搭在椅臂上,鬆弛感十足。
宋清妤話出口就有些後悔了,她在他面前從來都是求人的姿態。
哪裡有資格這般與他講話。
正當她想稍作描補時,又聽見一個冷然的聲音響起。
“季某長得很可怖?”
嗯?宋清妤不解,一臉懵抬眸看向對面的季回安。
眸色清澈如水,一片純粹。
“小季大人說笑了,小季大人清朗俊逸、神采照人、宛若謫仙。
若有人覺得小季大人面容醜惡可怖,那定然是瞎了眼了。”
這話,宋清妤雖有幾分是為了方才的僭越而討好,但也說的真心實意。
季回安的風姿樣貌滿天下確無幾人能匹及。
可季回安卻不為所惑,“那宋大小姐怎地見到季某嚇成那般?”
好像他要吃人一樣。
宋清妤款款起身,略略福了福身子:“還請小季大人見諒,實在是清妤一人在陌生的地方有些杯弓蛇影了。
以往在慶福庵中,便提心吊膽時時刻刻需得擔憂庵中僧尼迫害。
故而到了季府,一人獨處一室,很是惴惴不安。”
“而清妤未曾想到有人突然出現,錯愕了些。待看清是小季大人倒也不怕了。”
說罷,那雙桃花眼楚楚可憐,猶如枝頭花瓣被雨水拍打一般,惹人憐愛。
她稍稍摸到了季回安的一些脾性,吃軟不吃硬。
雖然難纏但也不是不講道理。適當賣賣慘,沒什麼壞處。
果然,季回安聽了她的話,面色溫和了些。
輕聲道:“嗯。”
看來還是嚇著她了,雖然姑娘聰慧。到底年紀小,又自幼無人教養。
還經了慶福庵的事情,害怕是自然的。她能這般自強怕是不易。
恐怕漏夜上桃源居找他求救已然花去她所有的勇氣。
季回安的心略微有些悶,說不清道不明。他好像對她生了幾分疼惜。
“過來。”他開口喚道。
宋清妤自然不敢不聽話。步子略小,移動緩慢。
季回安見她這模樣,忍不住伸長臂膀,將她撈入懷中。
不過一瞬,宋清妤驚呼之下,就坐到了他的腿上。
卻在力的作用下,鼻尖撞上了他堅硬的胸膛,撞的生疼。
季回安悶哼一聲,垂下頭見懷中之人鼻尖微紅,疼的眼眸中蓄滿了淚水,盈盈閃閃。
他喉嚨有些發緊,喉結上下滑動。
暗啞道:“抱歉。”
宋清妤彎了彎唇瓣,波光瀲灩,那淚水順著眼尾滑落。
他目光深沉得如寒潭,幽幽地鎖在宋清妤那泛著淚光的眼眸上。
那一瞬,萬籟俱寂。
唇瓣輕輕地落在她眼角,拇指拂過那滑落的淚痕,帶著幾分溫柔的憐惜。
這個吻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