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回安還沒開口,衍王世子又立馬搖了搖頭。
“不可能,你整日素淨清冷,好像清心寡慾的和尚一般。
京中那些貴女,哪個不是望你成疾,偏你眼裡不見一個人影。
身邊清淨的連個通房丫鬟都沒有。成天就金祿那幾個小子在跟前伺候。”
“說你金屋藏嬌,簡直是抬舉你了。”
君曄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在裡頭,這些年季回安的傳言他都要把耳朵聽出繭子了。
甚至有人還懷疑他是否有龍陽癖。
若非他與他自小便相識,恐怕也會這般認為。
畢竟如他們這樣出身的世家弟子,哪個不是未及冠家中就安排好通人事的丫鬟。
不過想想季回安與季大夫人的關係向來不大親近,想必季大夫人也沒費心替他安排。
真正是,還不如他這個死了親孃的呢。
季回安輕笑不語,舉杯掩去眼中些許波瀾。
君曄覺得他不大對勁,若是往常這般調侃他早就冷著臉了。
他收起了那副散漫的姿態,雙手負在背上,繞著季回安踱步一圈。
剛想觸碰季回安還帶著些許溼氣的頭髮,便被他偏頭躲開。
君曄眉頭一挑,唇角揚起了意味深長的弧度。
方才一直沒注意,看季回安這樣子像是才沐浴更衣過,平日裡一絲不苟的溫潤公子,此刻顯得少有的隨意。
“季回安,你這是大白天沐浴?”君曄一邊說著,目光在季回安身上不斷打量著。
“嘖嘖,頭髮都沒幹,該不會真的藏了姑娘?”
季回安神色如常,將手中的酒杯輕輕放在一旁。
不慌不忙地回答:“不過是昨夜被風吹得有些不適,今日泡泡溫泉水衝散寒氣而已。”
君曄聞言,似笑非笑地靠近兩步,作勢聞了聞季回安身上的氣味。
“哦?你確定你祛的是寒氣?而不是熱浪?譬如”他故意拉長聲音。
“姑娘家柔情蜜意的溫度。”
季回安彎了彎唇角,語調不急不緩:“莫要胡言亂語。”
君曄微微眯起眼:“季回安,季少主,你越是這般從容不迫,我越覺得你別莊裡藏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你既不願意說,那我就”
“自己探探去。”只見他一個側身,便越過季回安朝著門外而去。
季回安再無多言,身形幾閃,便拂袖攔住。
君曄猝不及防,退了半步,但目光裡的興致卻越燃越高。
抬手便是一招,試探性地直擊季回安肩側。
季回安不閃不避,抬臂一擋,隨即以一種近乎壓制性的速度反擊,手腕翻轉間,一道勁風襲向衍王世子的手肘。
嚇的他一驚,連忙撤手回防,卻仍是晚了一步,被季回安準確無誤地扣住了左手。
死死將他的手鉗制住,反轉扣住他的肩。
“哎呦哎呦,疼~。好啦好啦,我不去後院不就成了。”君曄不斷求饒。
季回安這才鬆開雙手。
君曄坐在椅子上,活動活動被傷到的肩臂,滿臉的哀怨之色。
“你至於嘛?下這麼重的手!”
“藏得這麼緊,連我的面子都不給。”
他都不用猜了,敢肯定季回安後院有人。
“她膽子小,容易被嚇著。”季回安溫聲回道,臉上藏不住的那抹柔情。
君曄見他這般神色,“入心了?”
季回安瞟了他一眼,手中把玩著空酒杯,唇角揚起一絲微笑,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什麼時候帶出來見見?也好讓我認認嫂夫人。”
“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