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勤政殿。
衍王腆著個肚子大腹便便站在殿中央,蘇側妃侍立在他的身側。
“皇兄,做什麼還要召見季回安?下道旨意讓他將雪肌膏送到我府中不就成了。”
衍王等的有些不耐煩,流霞郡主雙手燙的嚴重,除了疼痛難以緩解外,更為擔心的是會留疤痕。
他們遍尋京都名醫,都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太醫院的太醫說雪肌膏有奇效,他便帶著側妃緊趕慢趕進宮來了。
昭明帝倒是和緩地笑了笑:“這雪肌膏賞給回安那便是他的,朕又怎能做他的主?”
“皇兄對他也太好了些,竟將五瓶都賜予他。”衍王越發覺得不快。
他覺得昭明帝對季回安一個小小臣子竟然比對他這個親弟弟好。
昭明帝收回了笑,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不悅:“皇弟這是在責怪朕?
回安乃大祁的股肱之臣,替朕解決了多少難題。他當得朕的賞賜!”
更何況,他記得季回安幼年曾差點被火燒死,身上有些燒傷的疤痕。
自打得了雪肌膏之後,第一個想的便是賜予他。
衍王明顯感受到了昭明帝的不快,他的姿態不自覺地低了下去,背微微躬起。
“皇兄說的是。”
“陛下,小季大人到了。”孫公公笑著回稟。
季回安與君曄齊齊入內,對著昭明帝施禮:“給陛下/皇伯父請安。”
昭明帝擺了擺手:“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禮。曄兒今日竟也有空入宮?
你皇祖母唸叨你好些日子了,待會去壽康宮請個安。”
君曄收起往日裡的吊兒郎當,雙手抱拳:“是。侄兒也想皇伯父與皇祖母了,這不一有時間就入宮來。”
昭明帝拍了拍君曄的肩膀,面容上的嚴肅瞬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慈藹的微笑。
聲音柔和道:“你年紀漸長,需得找些正事做做。平日裡跟著回安倒也好,多跟他學學。
還有,皇伯父賞你個官職如何?免得你皇祖母成日在朕面前嘮叨。”
君曄與季回安對視了一眼,見他眼眸幽深。
君曄只一瞬,便明白了季回安的意思。
“謝皇伯父賞,侄兒定會好好努力。不過若真賞的話,皇伯父可允曄兒進戶部?”
“哦,這是為何?”昭明帝有些意外。
君曄態度恭敬且嚴肅,將家禮換成君臣之禮:“啟稟陛下,臣深知戶部之責重大,關乎國之財政與民生。
臣亦知,治國之道,首在足食,次在足兵。
臣若能效力戶部,必將恪盡職守,精打細算,以期國家財政穩健,百姓安居樂業。
望陛下明察,賜予臣這一報效大祁之機。”
“好好好。曄兒真是長大了。”昭明帝感到很欣慰。
“那便先從戶部主事做起,如何?”
“謝陛下,臣領命。”
衍王有些酸,他覺得昭明帝現在不單更看重季回安,連他的兒子都比他在御前更得臉了。
他輕咳了兩聲,“皇兄。”
昭明帝這才想起來召季回安來是為了什麼。
“看朕,竟然一時糊塗了。忘了皇弟還在此等著。”昭明帝拍了拍腦門。
便停下了話頭,看著衍王。
衍王也在等昭明帝開口,卻見昭明帝一臉的驚訝:“問啊。人朕替你召來了,莫非還要朕替你開口不成?”
他賜出去的東西,開口要回,這算是個什麼事兒?
衍王回過神來:“哦哦哦,好好。”
清了清嗓音:“小季大人,聽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