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王妃眼神一瞬不移地盯著陳若梅,不放過她的一舉一動。
只見陳若梅乍然聽聞之後,眼眸睜大,一副愕然又震驚的模樣。
慌忙拉著身後婢女的手臂:“冬至,快回府中。將順大一家的身契全拿來。
夾竹竟這般吃裡扒外,姐姐就該將她亂棍打死!”
陳若梅像是被這不可思議的訊息嚇到了一般,嬌小的身姿孱弱的仿似風一吹就倒。
鎮安侯夫人見她這副模樣,趕忙上前攙扶著她。
安撫道:“梅兒莫要動氣,你還懷著身孕。”
隨即又惱恨:“那夾竹早已經自盡身亡。”
陳若梅垂下眼瞼,整個人靠在鎮安侯夫人身上,看不清神色。
慎王妃並未從她身上發覺不妥,心中疑慮更甚。
此案撲朔迷離,如同一團亂麻。
從事發到現在幾個時辰過去了,背後之人一點馬腳都沒有露出。
她勉強提起的一口氣,竟慢慢洩了。
喪子之痛無時無刻不灼傷著她本就破碎的心,她就猶如一艘孤舟,在無燈塔的海面上,失了方向。
慎王妃以手撐著額,疲乏地靠坐在椅子上。
一直在廳中未曾開口說一句話的紀恆,神情微動。
眼中掠過一絲難以掩飾的遺憾與疼惜,忍不住開口。
聲音略帶嘶啞:“小皇孫經此大難,必有後福。王妃不必太過憂心。
若是無事,下官便先告退。”
他不能再留下去了,他怕他控制不住自己。
那年冬日,她站在枯樹下,面無表情對著他說著最殘忍的話。
他原以為是她違背了他們之間的誓言,攀上高枝欲為皇子妃。
可那日在鎮安侯府聽到的真相,卻顛覆了他所有的認知。
鎮安侯竟然用他的仕途、他的寡母威脅她,逼迫她就範。
他當初怎能絲毫不去質疑?竟讓她一人承受這一切。
他還他竟還事後求娶她的嫡妹。簡直畜生不如!
紀恆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胸口泛起陣陣鈍痛。
腳步卻沒有停留,轉身而去。
也許,他不該上門。日後也該剋制自己,這於她總歸不好。
陳若梅面色平靜,眼眸冷淡地看著紀恆的背影。
握在袖中的手,青蔥般的長甲斷裂,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不過紀恆卻沒有走成。
恰好在院門口碰見慎王與二皇子等人。
“妹夫留步,今日因皇長孫一事,讓眾人虛驚一場。
本王在府中設宴款待諸位,還望諸位賞臉,留下喝杯薄酒,如何?”
這是慎王與季回安幾人商定好的。
來人都先控制在王府之中,令玄衣衛的人一一將來人近日的行蹤查探來,再甄別出不妥或者不合常理的地方,重點排查。
紀恆見走不脫便也作罷,只冷淡道:“謝過王爺。”
慎王與紀恆關係本也不大好,自從去年底紀恆在大殿上不依不饒釘死錢鳴之後,慎王對他也不過是面子情而已。
如今案件懸而未決,慎王自然不會將紀恆放走。
“皇兄你可得當心,小皇孫金貴,若是有個萬一,恐怕父皇要傷心了。”
二皇子裝作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心裡頭暗恨。
那個小兔崽子的運道可真好,上回毒蠍子沒毒死,這回竟也逃過了。
下手之人也是個棒槌,還有那神醫孟葛,好端端的怎麼竟被慎王給招攬了。
慎王冷哼一聲:“若是被本王得知,是何人在背後作祟,本王定將他大卸八塊!”
二皇子那雙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