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細的身軀藏在寬大的長袍間,高高束起的髮髻比男子的髮量多出很多,就連走路的姿態都抑不住地輕盈。
一看那背影就是曼妙女子,因為那人走過的地方正留下淡淡地香氣,若是濃烈些則會使聞者魂牽夢繞。
“師父,師父~”澤楓霖剛要下樓去吃飯,就瞧見芸莞揹著包袱匆匆往樓下趕去。
芸莞的背影他絕不會認錯,哪怕是閉著眼睛只聞那抹淡香,他也敢確定那人就是他師父。
“主子要走嗎?”王老伯快走了幾步跟在澤楓霖的身後,他很疑惑這對師徒到底鬧了什麼彆扭。
“師父,我錯了,你就別生氣了。”澤楓霖嚇得臉色煞白,幸好他出來的及時,不然他都不知道他師父要溜走。
可是芸莞沒有一絲要停下來的意思,反而急忙跑出了客棧。
即使是從客棧的樓梯上直接跳下來,澤楓霖也沒能追上芸莞的步伐,他只能轉身吩咐王老伯,“王伯,你趕快收拾一下行裝,咱們城門集合。”
“那這店還住嗎?”王老伯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要離開青州城,本來他主子還答應多待幾日,好讓他有時間繼續尋找他的小瑋。
“把住店錢結了,快~”澤楓霖掏出銀袋子塞給王老伯後,便火急火燎地走了,只留下這位上了年紀的老者消化著兩人的對話。
澤楓霖追出客棧門,左顧右盼了片刻,猜測著他師父的去向。
他設身處地想了想,芸莞被情郎氣昏了頭又擔心年幼的弟弟,最緊要地就是趕緊返回帝都。
於是澤楓霖立馬往馬廄趕去,卻隻眼睜睜地望著芸莞騎馬離開的背影消失在轉角,他顧不上多想,本能地隨手拽過一匹小馬駒便騎了上去。
奈何他人高馬大,小馬承受著他的體重根本跑不快,無奈他唯有狠狠地抽打著馬鞭。
澤楓霖從小就是心地善良的人,從不亂傷害小動物,即使是騎射御藝時也從不對馬匹這般兇狠,眼下情急,他不得不一邊下狠手一邊聽著馬駒因疼痛而嘶叫不已。
“喂~”芸莞氣沖沖地來攔澤楓霖的去路。
“師父,在等我嗎?”澤楓霖追了好半天以為自己把人跟丟了,正躊躇之際見到了他心裡異常想念的女子,幸虧他反應快及時停住了。
“你的良心不會痛嗎?”芸莞一把搶下澤楓霖手中的馬鞭。
“師父你別生氣了,我錯了~”澤楓霖立馬道歉。
“說說吧!你哪兒錯了?”芸莞蹙著眉冷冷地望著她徒兒。
“我不應該揹著師父偷偷跟三哥聯絡,我不該給氣我師父的人通風報信,我最不該跟師父你犟嘴……我……”澤楓霖努力思考著,其實說實話,他並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得罪了眼前人。
“就這些?沒別的了?”芸莞繼續追問著。
“有有有……哎呀,師父說我錯了,我肯定全做錯了,懇請師父大人有大量,原諒我的同時也必須答應我一件事!”澤楓霖最猜不懂女子的心思。
“你還沒承認完錯誤,就要跟我提要求了?”芸莞憤憤不平著。
“徒兒哪兒敢啊?只是擔心你、惦記你、怕你不見蹤影嘛!”澤楓霖翻身下馬認真地望著眼前人,“師父,答應我以後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許跟我不辭而別!”
“你瞧瞧你乾的好事!!!”芸莞一邊指給澤楓霖看一邊掏出了手帕想給馬匹擦拭傷口。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趕緊追上你,太心急罷了!”澤楓霖奪過芸莞手中的帕子揣進了自己的衣袖,順勢又撕了自己一長條衣襟,將馬駒的傷口仔細地包紮了起來。
“你說說你,得下多重地手,把它抽的血肉模糊~”芸莞輕撫著馬駒的鬃毛似安撫著年幼的孩童一般,溫柔慈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