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一直都在永安殿,受曣翊公主照顧著。芸莞不想解釋太多。
主子,您就是憂思多慮,傷身傷神罷了,在下開點滋補方子,喝上三五副,保管好。鄭青松沒再多言問詢,只一邊診脈一邊說著芸莞的病症。
到底喝幾副?說清楚點。神翊曣還是覺得鄭青松不靠譜,太醫言行明明應該謹慎才對,能少喝一副就絕不應多開一副藥,仁醫堂是秉承著為皇室醫治調理的宗旨,又不是為了掙錢。
回公主話,這個藥看用量的同時也得看人的耐受程度,有的人喝一副藥就有很好的效果,有的人喝十副相同的藥才能勉強作用。鄭青松舉例闡明自己的觀點,他不敢直接指出神翊曣的無知。
個體差異只能用來找共性,不能以偏概全形容整體狀態。
你可得弄準了,給我莞姐姐吃壞了身子,唯你是問!神翊曣白了一眼鄭青松,實則內心很是妒忌,到底是男子能被趙太醫賞識。
神翊曣也很想醫術精進,只是苦於自己女兒身份,不能進入仁醫堂,連學點針灸之術都得死皮賴臉求著趙太醫,而推拿之術完全是她看會的。
多謝曣妹妹關心,鄭青松為人可靠。芸莞無力地誇讚著。
主子您快好好休息吧,在下立馬去開方子然後煎完藥送過來。鄭青松不敢逗留,怕神翊曣再找他的茬兒。
既然知道芸莞住在永安殿,他便可以常來探望。
快點啊~神翊曣催促著。
莞姐姐,你是嚇著了嗎?用不用我去幫你問問相大人?神翊曣覺得芸莞沒有實質性的疾病,倒像是神志方面受到了驚嚇。
不用~多謝妹妹好意,我睡一覺就好了!芸莞微微閤眼,不想再與神翊曣交談。
彆著涼了~神翊曣幫芸莞蓋好被子,不小心碰到其臉頰。
別碰我~芸莞睜大眼睛,對突如其來的觸碰反應很大。
姐姐,嚇到你了?神翊曣很詫異,卻又不敢再多問詢,姐姐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神翊曣離開後,整個西廂靜地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但芸莞的心卻久久都不能平靜。
神翊爍的信,芸莞還沒有找人送出去,因為信裡的內容與她現在的狀態大相徑庭。
先前她日日思念郎君盼其歸來,如今卻誰都不願意見,尤其一想到要面對神翊爍,失落羞愧頓湧心頭。
怎麼開口跟神翊爍講究他二哥的言行?芸莞即便失了貞潔,她也無處去說理,這天下本就是皇室的天下,儲君也立馬就要登基,成為天子立即擁有統領天下的權利。
四海之內,八方洪荒,皆屬於天子的管轄,她哪怕想逃離都無處可去。
要是被迫背叛了神翊爍,成為神翊煜的女人,除了死,芸莞沒有其他生路可以走,但是端木氏血脈只剩下她與宥宸。
若是她一了百了,她的宸兒可怎麼辦?
宥宸年幼未立功勳,襲得不了爵位,沒有能走仕途的資本,再少了她這個姐姐的庇佑,端木氏的榮勳怕是要折在這對姐弟的手裡。
只要在帝都一日,姐弟二人就不得不與皇室打交道,周圍都是王宮貴胄,芸莞逃避得了太子一時,卻逃不了一世。
好在,芸莞保全了自己的清白,至少在太子面前,她還能強裝鎮定。
為了神翊爍,她準備忍耐幾分,趕緊替先皇守孝完畢,就此離別天府城。
芸莞並不知道,此刻的神翊爍正飽受著傷口的折磨。
……
神翊爍的後背火辣辣地疼痛,因為燙傷的皮肉不愛癒合,他只能每日忍受著抹藥的痛苦,等待著新肉慢慢長出。
大王,回來了嗎?正巧有下人來給神翊爍送吃食。
還沒有~
行,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