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的暗室比上面的墓室還要寬闊得多，水質稍顯渾濁，只能依靠一種張家自制的發光珠子來探路。

蘇意從水下游了一圈回來，一伸手抓住了張瑞潭的手。

“水深七米，水底有很多蛇團在一起不知道在幹什麼，蛇群下面才是我們要找的東西！”

對於蘇意的興奮，三個張家人開啟了眼神交流。

——我們要找什麼？

——不知道，張瑞潭你也沒說啊！

——不是說這趟是帶她出門散散心嗎？怎麼還帶著任務，以權謀私啊這是！

蛇群不好對付，尤其是在水裡的時候。她可以剋制住對水的恐懼，但蛇這種軟體動物，謝絕了哈！

忙了一趟就帶走了一盞長相怪異得不似這個墓裡的三足金烏人面青銅燈，還有一枚長相怪異的魚符。

水位升高了，原來的路走不出去，畢竟他們之中除了蘇意沒人能憋氣超過二十分鐘。

化作鮫人的蘇意耳垂上長出了小珍珠，她伸手把珍珠扣下來給了張瑞顯和張瑞儀，然後示意張瑞潭過來抱抱。

吃下珍珠後的兩個人再下水的時候發現自己能在水下呼吸了，長老們給的資料裡可沒有記錄這一點。

在水中的擁抱感覺並不好受，尤其是蘇意壓著他往水下摁的時候，張瑞潭條件反射就是要掙脫開她的懷抱，然後就被唇上冰涼卻柔軟的觸感給震驚到了。

銀髮鮫人在水裡猶如一抹特殊的存在，指引著迷路的人尋找生路。

半個多小時後，三人一魚出現在了一片水藻中間，此時兩個沉浸在水下呼吸的張家人才注意到唇瓣剛剛分開的一人一魚。

蘇意順著張瑞潭的力道放開了他，下潛後又浮上來，再度變成了黑髮的正常人模樣，抓著張瑞顯的衣服防止自己被水流沖走。

上岸之後才發現，他們穿過了整座山，被水流帶到了山的另一邊。換句話說，山的另一邊才是長沙城。

還好野外生存是每一個張家人的必修課，幾人很快找到了一個安全的山洞，打算先把衣服弄乾後找點吃的，然後再考慮回長沙城的事。

山洞裡有一處地下水形成的水潭，等待乾衣服的蘇意化出魚尾泡在水潭裡，無聊地跟著張瑞儀學編草籠子。

人形的蘇意身上的冷香總是若隱若現的，鮫人形態下的冷香卻是清晰了不少，也讓張瑞儀明白了為什麼長老們愛去她院子裡商量事情，感情都是為了治療舊疾。

“你看！”

編出一隻星星籠的蘇意興奮地向張瑞儀展示，魚尾也不受控制地擺動，給張瑞儀澆了一臉的水。

躲避及時但被攻擊範圍過大的張瑞儀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然後出去換個人進來做陪玩。

山腳的大路不安全，這年頭人比動物可怕得多，所以一行人最終選擇了走山路。

令他們意想不到的是，連續走了好幾個小時，蘇意都還是神采奕奕的模樣，好幾次張瑞潭都怕她摔下坡要哭了，結果她自己拍拍屁股又站起來了。

看得出來，是一條在陸地上很皮實的鮫人。

出來的時候沒想到會花這麼長的時間，所以大家身上都沒有帶什麼乾糧，昨晚也是張瑞顯現捕的幾條魚，然後由蘇意用簡陋的條件展示了一下廚藝。

經過訓練的張家人可以碎片化進食，就算餓上整整一天也不會影響他們的戰鬥力。

張瑞潭看著在前面蹦蹦跳跳的蘇意，藏在袖子裡的竹筒轉了轉，還是等她自己餓了再給她好了。

沒有經過汙染的空氣格外清新，蘇意深吸了好幾口，整個人都活躍得不行，張瑞儀這種溫文爾雅的抓法根本就控制不住她，最後還得是張瑞潭出手把她困在四人隊伍中間的位置。

樹林裡除了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