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半年過去了,這半年,姜逸軒偶爾收到京城的來信,有來自姜夫人的,也有來自馮宇的。他爹的信就來過一次,內容很短,就幾句話,全是叮囑他要刻苦訓練,切不可虛度光陰混日子。
姜逸軒看到信上的這些話是,笑了笑,不愧是他的父親,臉面大過天,說來說去,還是怕他在軍營裡一無所獲丟了他御史大夫的臉。天氣入寒了,連一句問暖的話也沒有。
他與父親本就不親近,這些年,隨著他漸漸長大,和父親的關係就越發疏遠了。他看完那信,隨手就扔進了火盆裡。
程鈺一次都沒有給他寫過。不過不用想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他本就對自己的感情避如蛇蠍,又怎麼給他寫信?姜逸軒頗為無奈,這年少的感情非但沒有曇花一現,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
眼看就要過年了,北燕國反而加大了在北境的兵力部署,兩軍對峙著,空氣中瀰漫著濃厚的硝煙味。回京過年已經是空想了,他只希望在大年三十那天能安安穩穩的吃一頓飯。
“百夫長,校尉讓您過去。”
姜逸軒正在領隊巡查時,有個小兵跑過來稟報。這半年來他們與北燕大大小小的打了好幾仗,他雖未正式上過戰場,但向周厲獻過幾次計策,在戰事中發揮了極大的作用,周厲很欣賞他的才能,將他任命為百夫長。雖然只管理區區百來個人,但大小也是個官,所謂在其位謀其職,他這小小的百夫長當的倒十分盡職盡責。
他衝著隊伍裡喊道:“徐斌!”
一個矮小但壯實的男人站出來,聲音洪亮:“在!”
“你帶人繼續巡查。”
“是!”
交代完手頭的事,姜逸軒便來到周厲的帳營。
“報!”
“進。”
得到允許,姜逸軒掀開幕布進去,而後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連忙單腳下跪行禮:“參見護國將軍!”
程堯看著改頭換面的姜公子,滿意地笑著點點頭,大手一揮,聲音渾厚響亮:“不必多禮,半年未見,姜公子變化大得本將險先認不出了!”
姜逸軒嘿嘿的笑了兩聲,撓了撓頭:“有這麼誇張嗎?看來我以前確實紈絝得不像話。”
“哈哈哈哈哈……”程堯樂得直笑,雖然他與姜雲陣營對立,但他還挺喜歡姜逸軒這孩子,開朗豁達,適應性強,出身尊貴,卻無半點公子脾氣。可惜了,他是姜雲的兒子。
他上下打量了姜逸軒一番,發現他不僅精氣神好了,身子骨結實了,連個子也躥高了不少。看來還是這軍營裡的水土養人!
“上個月鈺兒來信還問到你了,只是當時我在在前線鎮守邊關,這半年來,我忙於軍事也沒空管你,想不到你倒是爭氣得很啊,沒有給你爹和本將丟人!”
姜逸軒聽到程鈺的名字,眼睛都放光了,他有些激動的上前兩步:“真的嗎?程鈺他問我了?”
“你這孩子,這還能有假?”
“那您怎麼說的?有沒有跟他說我進步了很多?”
一旁的周厲看他那不值錢的樣子,抬腿踢了他一腳:“將軍不是說了他沒空管你嗎,哪知道你進沒進步?”
姜逸軒臉唰的紅了,尷尬地撓撓頭:“不好意思,我忘了。”
程堯哈哈大笑,走到案前大馬金刀地坐下,給自己倒了一碗茶,對姜逸軒道:“言歸正傳,今日找你來呢,就一件事,這眼看年關將至,雖說咱們軍營人人均等,不過你到底是御史大夫姜雲之子,如果你想回家和家人吃個團圓飯的話,也不是不能通融。”
姜逸軒確實想回家和家人好好吃個年夜飯,但正如周厲見他第一天就說的,到了軍營,大家都一樣,並不是他爹是姜雲他就多高貴特殊,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