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塵一回京,馬蹄聲還未在宮門前消散,他便縱身下馬,全然不顧這一路奔波的疲憊,戰袍上的征塵都未來得及拍落,就手持新蒐集的鐵證與敵國合作意向書,如同一股疾風般大步邁向朝堂。那身姿挺拔堅毅,步伐沉穩有力,每一步都似帶著千鈞之勢,彷彿要將邊境的硝煙與奔波的勞頓都踩在腳下,唯有那滿腔的憤慨與執著推動著他前行。
踏入朝堂,瞬間便感覺氣氛凝重如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大臣們分列兩旁,各個神色各異,目光齊刷刷地匯聚在他身上。蕭逸塵微微揚起下巴,眼神銳利如鷹,那目光仿若實質般掃過在場眾人,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徑直走向殿中。他身著一襲玄色錦袍,雖滿是褶皺與塵土,卻絲毫不損他周身散發的英氣,反而在這莊嚴肅穆的朝堂之上,更添一抹冷峻肅殺之意。
站定之後,他當著皇帝與群臣的面,手臂猛地一揚,手中的證據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啪”的一聲重重摔在地上,怒指參與陰謀的皇子,聲如洪鐘般喝道:“諸位請看,這便是他們為奪嫡不擇手段,陷百姓於水火,毀兩國和平之鐵證!”那聲音在大殿內迴盪,震得殿樑上的塵土簌簌而落,每個字都飽含著他的憤怒與痛心,彷彿要將這段日子以來所受的憋屈、邊境百姓遭受的苦難一股腦兒宣洩出來。
皇子們起初還佯裝鎮定,有的故作姿態地理了理衣袍,有的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透著不屑,強詞狡辯道:“蕭逸塵,你莫要血口噴人,這些所謂的證據,誰知是不是你偽造出來汙衊本皇子的!”還有的扯著嗓子叫嚷:“邊境之事錯綜複雜,豈是你三兩句話就能定了乾坤,分明是你想借機打壓我們!”可當蕭逸塵不慌不忙,一步一步走向前,將那一封封密信、一份份證人供詞以及敵國文書逐一展現在眾人眼前時,他們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朝堂之上瞬間炸開了鍋,大臣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有的老臣氣得鬍鬚直顫,花白的眉毛擰成一團,上前一步,用手中的朝笏指著那些皇子,怒斥道:“豎子安敢如此!為了一己私慾,竟罔顧百姓生死,挑起兩國戰火,此等惡行天理難容!”那憤怒的模樣彷彿要將這些皇子生吞活剝;有的大臣則面露驚愕之色,瞪大了眼睛,嘴裡不停嘟囔著:“怎會如此,怎會如此……”;還有些平日裡慣於明哲保身的大臣,只是微微搖頭,觀望不語,靜待皇帝裁決,眼神卻在皇子與蕭逸塵之間來回遊移,心中暗自盤算著局勢走向。
皇帝坐在龍椅之上,臉色陰沉似水,那平日裡深邃威嚴的眼眸此刻仿若結了一層寒霜,緊緊盯著殿下那些噤若寒蟬的皇子。他雙手緊攥著龍椅扶手,指節泛白,良久,緩緩開口,那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溫度:“朕待你們不薄,給你們尊貴的身份、富足的生活,你們卻如此行事,實在是讓朕失望透頂!”說罷,猛地一拍扶手,下令道:“嚴查涉案人等,一個都不許放過!褫奪涉事皇子部分權力,即刻圈禁反省,讓他們好好思過!邊境相關失職官員,就地免職查辦,絕不姑息!”
下朝後,蕭逸塵一刻也不停歇,腳步匆匆地直奔林婉清處。一路上,他眉頭緊鎖,神色間雖仍帶著朝堂上的冷峻餘威,可一想到即將見到林婉清,那緊繃的神情便不自覺地緩和了幾分。到了林婉清居所,他剛踏入院子,林婉清便迎了出來,瞧見他這副風塵僕僕又滿臉疲憊的模樣,心疼得眼眶泛紅,趕忙上前拉住他的手,輕聲嗔怪道:“你這一路可真是受苦了,怎麼如此著急,也不先歇一歇。”說著,便拉著他往屋內走。
進了屋,林婉清扶著蕭逸塵在椅子上坐下,轉身快步走到桌旁,拿起早已備好的茶壺,手法嫻熟地沏了一盞熱茶,嫋嫋熱氣升騰而起。她雙手捧著茶盞,蓮步輕移到蕭逸塵身邊,微微蹲下身子,將茶盞遞到他嘴邊,眼神溫柔似水:“來,先喝口熱茶,暖暖身子。”蕭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