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盛夏,往昔總是熱鬧非凡,街頭巷尾瀰漫著瓜果的甜香,孩童們在巷子裡嬉笑追逐,商販們扯著嗓子叫賣各類貨品,人來人往,熙熙攘攘,一片繁華喧囂之景,仿若一幅永不褪色的盛景圖卷。然而,命運的軌跡陡然轉折,誰也未曾料到,一場滅頂之災正悄然降臨,仿若一隻隱匿在暗處、蓄勢已久的惡獸,毫無徵兆地猛然亮出獠牙,瞬間將這座繁華京城拖入深淵。
起初,只是京城角落裡幾戶毫不起眼的人家中,有人莫名發起了高熱,那熱度來勢洶洶,仿若體內有烈火在灼燒,伴隨著陣陣揪心的咳嗽,直咳得心肺欲裂。家人起初只當是尋常的傷寒,並未過多在意,只是依照慣例尋了些常見草藥煎服,滿心期許著能如往常那般,幾劑藥下去,病症便能緩解。可不過三兩日,疫病仿若被點燃的火藥桶,瞬間呈燎原之勢擴散開來。一時間,大街小巷隨處可見病倒的百姓,那景象猶如惡魔過境,所到之處,哀鴻遍野。家中但凡有一人染病,不出幾日,闔家老小皆難以倖免,病毒仿若無情的劊子手,揮舞著利刃,斬斷一個個家庭的歡聲笑語,徒留滿室病殃與絕望。原本熙熙攘攘的市井,如今仿若鬼城,家家門戶緊閉,偶有幾聲虛弱的呻吟和絕望的哭泣從門縫中傳出,在寂靜的街巷中迴盪,更添幾分陰森與淒涼。
走進那些疫病肆虐的街區,入目盡是慘不忍睹的景象。狹窄的衚衕裡,橫七豎八地躺著虛弱的病患,他們面色潮紅如燒透的炭火,嘴唇乾裂起皮,乾裂的縫隙中溢位絲絲血跡,仿若干涸大地的裂痕,觸目驚心。雙眼無神地望著天空,空洞而絕望,每一次艱難的呼吸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發出拉風箱般刺耳粗糲的聲響,仿若生命在做著最後的掙扎。孩童們依偎在母親身旁,哭啞了嗓子,小手緊緊揪著母親的衣角,身子卻因恐懼與病痛止不住地顫抖,那稚嫩的臉龐滿是淚痕與驚恐;老人們癱倒在門口,眼神渾濁而黯淡,喃喃自語著祈求上蒼憐憫,往昔的硬朗與矍鑠不復存在,只剩風燭殘年的脆弱與無助。街頭巷尾,哭聲震天,那哭聲交織在一起,仿若一曲悲愴的輓歌,為這座受災的京城哀慟,為無數逝去的生命悲泣。
那些患病者,渾身滾燙似火炭,旁人即便只是輕輕觸碰,都能感受到那灼人的熱度,仿若靠近了熊熊燃燒的火爐。四肢綿軟無力,仿若被抽去了筋骨,整個人癱軟如泥,別說起身行走這等尋常事,就連抬手擦去額頭汗珠這樣微不足道的小動作都難以做到,只能任由汗珠滾落,浸溼衣衫被褥。藥石無靈,城中的郎中們翻遍醫書,那些泛黃的古籍書頁被手指反覆摩挲,用遍了慣用的良方,從清熱解表到扶正祛邪,無一遺漏,卻只能眼睜睜看著病患的病情日益沉重,生命之光在他們眼中逐漸黯淡、消逝,仿若風中殘燭,最終被無情吹滅。一戶戶人家門前掛起了白色招魂幡,微風吹過,幡布搖曳,似是冤魂在哭訴這場突如其來的劫難,那慘白的幡影,成了京城最陰森絕望的景緻。
蕭逸塵,這位心懷蒼生的皇子,聽聞疫病爆發,心急如焚,仿若熱鍋上的螞蟻,焦慮與擔憂如潮水般將他淹沒。他深知,這疫病絕非普通災厄,若不迅速遏制其蔓延勢頭,京城這顆大周心臟一旦停擺,整個大周都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山河破碎,百姓塗炭,那將是他畢生無法承受之重。當下,他全然顧不上新政推行的諸多棘手難題,那些朝堂之上的紛爭與掣肘瞬間被拋諸腦後,滿心滿眼只有京城受苦受難的百姓。第一時間,他便如一陣疾風,奔赴國庫,親自督辦庫銀調撥事宜。國庫內,一箱箱沉甸甸的銀錠在昏暗光線中閃爍著冷峻光芒,他站在一旁,眼神堅毅,指揮著侍衛與庫吏們迅速搬運,那一聲聲呼喊堅定有力:“快!此刻便是與死神賽跑,務必以最快速度設立醫館,多一處醫館,便能多給無數百姓一線生機,便能多救無數性命!”他站在宮門口,望著一輛輛滿載銀錠疾馳而去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