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之魚睜開了眼睛,無神地翻動著眼球,外邊的天已經暗了下來,他摸索著找到了自己的手機,開啟了,微弱的亮光顯示出這是一間賓館的房間,潔白的床單,滿滿的洗滌劑味道,他又痛苦地側過身子,找到了床頭的開關,開啟了,房間裡剎那間亮了起來,田之魚連忙用胳膊擋了一下眼睛,適應了一會,才往上靠了靠,環視著房間的陳設,確認就是一間賓館的房間。
田之魚艱難地坐到床邊,雙腿觸到了一雙涼鞋,穿上了,手扶著床邊站了起來,上下看了看,衣服雖然有點皺,可還算完整,只是皮帶鬆了點,再向門口看了看,自己的皮鞋規規矩矩地放在門後,床頭櫃上放著自己的皮包和他放材料的檔案袋,只是多了個信封,田之魚用手輕輕碰了一下信封,裡邊是一沓子錢,大概是5000塊。
田之魚走到茶几前,不知是誰燒的開水已經放涼了,溫度正好,田之魚倒出一杯,咕咚咕咚地喝了,腸胃才覺得稍好了點,又拿起茶壺前的登記卡看了一眼,落子嶺賓館,原來住進了縣政府招待所,田之魚放心地坐在床邊,努力地想著中午的情景。
先是約到了李局長,李局長拒絕了一番,後來他和吳小敏又一起到了李局長辦公室,李局長讓他們出去等一會,他們就到了郊區開在一個樹林中的農家院,他和李局長開始喝酒,吳小敏給他們倆個倒酒,李局長一直誇隗鎮中學幹得不錯,人也實在,就說這次期末考試,那幾個作弊的學校被人舉報到了中州市教育局,到現在還沒有處理到位呢?還說吳老師這事可大可小,對於吳老師這樣的教學骨幹,教育局領導會另眼相看的,還說,田校長在教育局沒少推薦吳老師等等子虛烏有的好話,反正田之魚很受用,和著喝著就多了。最後李局長說,這些天你們真辛苦了,乾脆去放鬆一下吧,於是就到了不遠處的一家ktv,李局長又要了一件啤酒,三個人就又喝了起來,李局長唱歌水平挺好的,不停的邀請吳小敏唱歌,吳小敏是學校的文藝骨幹,唱歌水平也算是專業的,五音不全的田之魚就只有喝酒的空了。
接下來、接下來,怎麼著了?田之魚痛苦地打了一下頭,努力地回憶著,好像失憶了,又好像看到李局長俯在吳小敏耳邊說了句什麼,吳小敏似乎掙脫了一下,看了看自己,正躺在沙發上呢。又好像李局長出去了,過了一會,吳小敏好像把自己的腿給放好了,也走了出去。
田之魚好像還記得,他中間似乎出去上了趟衛生間,而另一個房間裡有一個壓抑的聲音,他不敢確認那就是吳小敏,他回到房間時,他們還沒有回來,他口裡發渴,又端起一杯啤酒喝了下去,他想想生氣,又端著一杯喝了下去,後來,後來,就又睡著了。
田之魚想了想,肯定是吳小敏把自己送到這兒的,於是又回到床頭,坐了下來,從包中找出充電器,插上線,開啟了,看了看,除了秦麗麗的一個電話外,並沒有別的未接電話。他用手輕輕地翻了一下通話記錄,吳小敏的號碼就在第二行,那是早晨出發時她打過來的,當時莫紅秀還說,快給吳老師跑跑,千萬別出事,人家吳老師要是幹不成補習班了,自己和老牛那補習班也得受影響,畢竟性質都是一樣的,不過吳老師以初中生為主,她們以小學生為主罷了。
“田校長,你醒了啊,真是難為你了,謝謝你,事,過去了。”吳小敏平靜地說著,並沒有十分興奮的意味。
“那,你走了嗎?”田之魚的手伸向上衣裡邊,無意識地撫摸了自己一下胸口,他猛然有一種感覺,要是吳小敏沒走,那該
“噢,田校長,我已經回來了,賓館的費用已經結算過,押金條放在那信封下了,對了,你看到那信封了吧,你明天開完會用不用接你啊?”吳小敏依舊平淡地說著,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田之魚掛掉了電話,脫光了衣服,一頭扎進衛生間,開啟了水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