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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又是一年三月三(27)——狗肉老白乾

出了臺城考古發掘現場向東步行兩公里,就是正縣的地界了,界河就是那道田之魚、留亦吾哥倆爭來爭去的小正渠,其實也早已不是渠,而是淺淺的一道土溝了,深綠的麥子早已把渠蓋得嚴嚴實實的,若不仔細分辨,還真看不出有什麼不同。師徒三人就站在渠旁,田之魚似乎忘記了韓無知對他和留亦吾爭執的不滿,仍然堅持著他的觀點。

“之魚,古人的防禦體系有以牆絕之的,有以水絕之的,有以壁絕之的,有以林絕之的,這些其實都是起到牆的作用,而古田人,若以水為牆,何不開挖詩河而絕之,離這兒也就那麼點距離,就這點土地,恐怕當初那個傻得有點可愛的田須公根本也看不到眼裡,若以壁為界,何不削田國之邊緣的黃土為絕壁,當時的鄶國不就是這樣乾的嗎?從哪方面講,它都不可能起到城牆的作用,也不可能是什麼軍事設施。”韓無知一直對田之魚的小正渠是軍事設施的說法不感冒。

“大老韓,我保留意見,咱等著瞧,我非拿出證據來證明不可,讓師傅你和留亦吾給我道謙致敬。”田之魚信心滿滿地看著張領隊說道:“兄弟,咱這師傅哪兒都好,就是認死理,看來今天這頓狗肉宴是收買不著他了。”說話間已經走到正縣地界,就在小正渠旁邊,一處獨立的小院子,正飄來一股極香的味道。

沒有招牌,沒有廣告,甚至沒有服務員,一個漢子和他長相有點兇悍的婆娘開著這家狗肉店,生意火得很。三個人走進院子時,只剩下靠邊的一張小桌子了。韓無知笑笑說道:“好傢伙,真香,啥吃法啊?”

“狗肉,還會有啥吃法,大塊大塊的懟唄。”那店裡的婆娘早已端過來一小盆熱騰騰、香噴噴、紅豔豔、油乎乎的狗肉來,說道:“一人半斤,不夠再添。”

“也不要蒜汁?”張領隊有點詫異地問道。

“咱這狗肉,不要蒜汁,不要香油,就這種吃法。想吃生蒜、洋蔥,有,不過還是不要的好。”那婆娘自信而有點不耐煩地說道。

“嘿嘿,老闆娘,俺哥幾個啥都不要,來一瓶衡水老白乾如何?”田之魚笑道。

“哈哈,這位老闆可算說對了,狗肉烈酒,越喝越不想走。”那婆娘笑著掂酒去了。

田之魚指了指那一大塊狗肉說道:“看來只好學樊噲了,啖之,啖之。”說完撕下一塊來遞到韓無知手中,韓無知看著兩個學生,說道:“啖之,好,啖之。”說完一口咬下去,竟有一股特異的香味直衝口腔,滑過咽喉,爽下腸胃了。

“喝!”田之魚把一瓶酒分倒在三個大黑碗裡,端了起來,張領隊的笑道:“師兄,我咋越看越像梁山泊啊。”

韓無知並沒有答話,而是端起碗來喝了一大口,這才說道:“狗肉烈酒,絕配。對了,你個田禿嚕,剛才不還說什麼隗鎮人不吃狗肉嗎?你怎麼領我們來這兒呢,你是不是假信仰啊?”

田之魚笑道:“師傅哎,這你可冤枉徒弟了,我不是隗鎮人,我是無樑鎮西泰山田家,與隗鎮沒有關係噢。”

“西泰山田家?是不是前幾天之野送過去的那份材料,說什麼田縣田家要搞個什麼聯誼會,還要在這個西泰山搞什麼祭祖儀式,你家是這個西泰山村吧?怎麼,你們田縣田家不是古田人的後裔?”韓無知有點迷茫地問道。原來韓無知和田之野是同班同學。

“師傅,你這個疑問,我也有,我總覺得我們田縣田氏四支是出於古田人的,而我們現有的家譜中卻明明記載著我們田縣田家是山東泰安遷移過來的,我總覺得這個家譜有問題。”田之魚又呷了一小口酒,說道。

“那,你們那個村莊為什麼叫西泰山啊,是不是也和山東泰安有關啊,要不咋會叫西泰山呢?”張領隊也呷了一小口酒,吃了一塊肥肉,問道。

“不、不、不。”田之魚堅決地否定了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