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得有點迷迷糊糊的田之魚竟然鬼使神差地一頭扎進了鄶子廟,呵呵笑著,看著鄶氏父子,一對在現代人眼裡恬不知恥的傢伙,正在嚴肅地交合著,當然還有他們胯下的、那頭沒有了頭和前身的驢子,田之魚搖晃著身子,指著鄶子首父子嘲笑著。
被兒子抱在懷中的鄶子首一改嚴肅的面容,也跟著笑了起來,笑得有幾分曖昧,有幾分淫蕩,有幾分不屑,似乎在說,田國安在?田人安在?自古以來,勝者為王,勝利之時,即為衰敗之始,後生,這世界上除了肉慾、權欲、食慾、貪慾……還有什麼?還有什麼?還有什麼?……
田之魚回答不上來,搖搖晃晃地說道:“鄶子,老東西,我敗了,我敗了,我敗了啊……”鄶子首又擺出了嚴肅的面孔,似乎在品味著田之魚的罵聲,而神像後面卻慢慢地走出兩個人來,神情輕鬆得如同演戲,甚至那女人的棉襖都系錯了釦眼,那男人煞有介事地說,先生,你喝多了,你夥計在外面找你呢?
田之魚一愣,直直的看著那個男人,原來是老牌羊肉店的老闆,那女人田之魚也見過,就是看廟老人李抓鉤的兒媳婦,搞事都搞到神像後面去了,有意思,有點意思,田之魚吶吶著、搖晃著往外走去,那對男女也向偏房裡走去,看來是自己打攪了他們的好事。
曹胖子沒有在車裡,他四周看了一下,真的沒有在車裡,這個傢伙,難道在這兒也有相好的,田之魚似乎鑽進到別人的肉慾裡,出不來了。
“在這兒呢?這破車,丟這算球了,我打電話讓秀來接咱了。”曹胖子從後面一輛小車裡探出頭來,好像是那個叫什麼秀的,也好像是自己聽錯了,那個年輕的少婦卻急忙跑了過來,拉著田之魚的手,把他摁到了自己的小車後座上,田之魚能嗅到一股女人特有的氣息,能感受到那雙小手的冰冷,更感到自己的血“唰唰”地流淌著。
車裡竟然還有一個女人,田之魚根本沒有看清是誰,但同樣有一股熾烈的女人氣息,田之魚沒有再說話,任由曹胖子他們綁架了自己。
“你還知道想著俺娘倆啊,姓田的,你已經兩個月沒來過、沒給我錢了,難道你要餓死我們娘倆啊?你鱉孫邪嘴咧,我也沒有見過誰查出你什麼來,淨在這兒觖俺娘倆,今天給我說清了,你到底還要俺娘倆不?……”剛一睜開眼睛,就聽到秦麗麗的罵聲,田之魚驚呆了,也不敢問自己是如何跑到這兒來的,他好象感覺到自己在一個舞廳裡唱歌、喝啤酒,是曹胖子,還有後勤上那個叫秀的,還有一個好像是新來的,田之魚的頭痛得厲害。
“你說啊,你說啊,你鱉孫咋不說話啊?你給我編理由,編理由,鱉孫,你就是想甩掉俺娘倆……”秦麗麗說著,委屈地哭了起來,田之魚也管不了許多,下床到了水管旁,用嘴兜住水管,擰開水龍頭,咕咚咕咚地喝起了涼水,秦麗麗不哭了,過來輕輕地關上了水龍頭,遞給了田之魚一杯半涼的開水,那是放到他床頭的。
好不容易安慰了秦麗麗一番,又給他轉了三千塊錢,保證一個星期至少來縣城兩次,秦麗麗才算破涕為笑了,給田之魚買了早餐,看著他吃完了,給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打發他上班去了。
田之魚走在縣城的大街上,卻不知該往哪兒去,回學校,沒有車,還是先到研究會去一趟吧,畢竟那兒是個去處,也好對莫紅秀有個說法,中午吃飯的時候再去看看妞妞,田之魚想著,撥打著莫紅秀的電話,卻怎麼也打不出去,田之魚急了,怎麼回事啊?
他又急忙撥打了曹胖子的電話,居然是通著的,他急忙問曹胖子是怎麼回事,曹胖子呵呵笑著說:“哥哥哎,你喝多了,嫂子一直給你打電話,打不通,就問了學校的人,有人給她說,咱倆在一起呢,我就說你喝多了,在研究會那兒睡呢,還說你老兄的電話摔了一下,出了故障吧,老兄,跟嫂子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