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夥漸漸忘記洪災,歡天喜地地慶祝隗鎮煙棉加工廠開業的時候,不遠處的達摩嶺煤礦卻又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把正在興奮中的人群一下子給震驚了。王南旺哆嗦了一下,喊叫了一聲:“不好了,那不是俺大哥的房間嗎,怎麼冒出黑煙來了,俺大嫂今天可是在班上的。”說話間,雙腿竟然顫動起來,王獻文看了看,也大吃一驚,說道:“就是那排房子,快,你們幾個,跟我來。”說完,帶領幾個人飛奔下去。
王南旺的雙腿幾乎是不聽使喚了,正在交菸葉的田桂香聽兒子這麼一說,也呆呆地看了看下邊,果然是大兒子住的那幾間房子正在冒著黑煙,一屁股坐在水泥地上,背過氣去了。聞訊而來的渠鳳,一把扶起田桂香,大聲的喊叫著:“娘,娘,娘,我的親孃。”說話間,早已用手狠狠的掐了幾下田桂香的人中。田桂香這才清醒了過來,嘴裡喊叫道:“我的乖兒啊,三好還在煤礦上呢,她一直跟我說,她有了,這幾天不想上班,光想睡覺,是我害了她啊,是我讓她去上班的啊,我說,東旺不在家,咱可不能落後了啊……”
渠鳳起聽越害怕,看了王南旺一眼,大喊道:“王老三,你還是個男人不是,改成,來,看好了你姨,王老三,快點。”說話間,一把拉起王南旺向下跑去。煙棉加工廠看大門的王廷英和宋鄭馮引導著眾人,保持著安靜,讓技師加快了驗收、上秤的速度。
王南旺他們趕到達摩嶺煤礦剛剛修復的生活區時,又一下子坐在了泥地裡,被炸得一塌糊塗、冒著黑煙的那兩間房子,正是大哥和煤礦辦公室另外一個女工的,那女人似乎從來就沒有上過班,不知道是哪個領導的親戚,而大哥去上學之後,便是大嫂陳三好一個人在這兒住了,即便是值班,她也是住在這間房子裡的。
王獻文、徐俊昌和礦上的幾個礦工正在向外邊拉東西,不大一會,整個生活區便充滿了一股血腥之氣。他們從裡面竟然清理出一些被炸碎的胳膊、腿來,還有半截血淋淋的胸腔,早已分不清男女,分不清模樣了。王南旺回頭看了渠鳳一眼,沒有說話。渠鳳斗膽向前看了看,回頭試探著對王南旺說道:“南旺,不一定是咱大嫂,咱大嫂的腿,沒恁粗。”說著,慢慢地扶起王南旺,小聲說道:“即便是,你也得給我強撐住,還有老孃呢?”
就在這個時候,警車呼嘯而至,嶽喜成帶領幾個警察飛身下了警車,很快便拉起了警戒線,在確認殘破的房間內沒有生者之後,感謝了王獻文和徐俊昌等人一番,讓他們撤離出了警戒線,得到訊息的礦長馬勝利也急匆匆地趕了回來。
警察很快判斷出,從死者留下的屍塊及殘損的生殖器官判斷,死者為兩男一女,一個男人年齡在40歲左右,一個男人年齡在30歲左右,一個女人年齡不到30歲,但由於使用了烈性炸藥,男、女屍體面部被毀嚴重,不能明確死者的相貌特徵,無法確認死者身份。”
嶽喜成很快便展開了對馬勝利、徐俊昌等人的詢問,得知這兩間房子裡,經常只住著兩個女性,一個叫秦麗麗,是原田縣縣委副書記秦大章的侄女。一個叫陳三好,是煤礦辦公室副主任王東旺的妻子,煤礦後勤科工作人員。而馬勝利肯定而確定地說,這個死者不是陳三好,因為她早上是坐自己的車進城了,說是到醫院找她姑蘇文娟檢查身體去了。那麼,死者最大的可能便是那位秦麗麗了。
得到這樣的訊息,在一旁等待做筆錄的徐俊昌再也忍不住了,也不管警察就在身旁,便跑了出去,把這個訊息告訴了正在發呆的王南旺。王南旺還不相信,以為徐俊昌是在安慰他,徐俊昌給站在一旁的王獻琳使了個眼色,便回到嶽喜成正在詢問人的煤礦會議室去了。王獻琳拉了拉王南旺的衣裳角,幾個人才向煤礦辦公室走去。麻大進已經在煤礦辦公室了,急忙問:“要哪兒?”王獻琳說:“田縣人民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