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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又是一年三月三(1)——田知縣走馬插箭嶺

發表在《中州晚報》副刊上的一篇《梁祝故里在田縣》的文章讓田知縣感到有點好笑,自己一箇中州大學歷史系的高才生,在中州知府王福貴手下管理過多年的文化教育、廣電旅遊,又回田縣幹了三年知縣,怎麼就不知道自己治下的隗鎮還有這麼一個神奇的地方,看來定然是尋奇求鮮了。

田之野一根手指習慣地、輕輕地點著辦公桌面,心思似乎也離開了那張報紙,他用另一隻手漫不經心地翻開厚厚的檔案摞子,終於找到了前幾天秘書隗陽送過來的一封群眾來信,題目是“關於玄黃文明在田縣的研究”,也說到這個叫“懸霧山”“賢王廟”的地方,不過這個叫田之魚的隗鎮中學教師說得較為理性,聽起來也有點道理,不像那個叫什麼黃花兒的,從蝴蝶繞著賢王廟前的兩個荒冢飛舞就武斷地認定哪兒就是梁祝之墓。

有意思、真有點意思,看來這個叫懸霧山的地方是有必要去看一下的,免得讓外人笑話自己一個大歷史學家,連玄黃神與田縣的聯絡都不知道,那才叫貽笑大方啊。嘿,如今這人啊,愛攀親,自從自己任知縣後,也不知道一下子從哪兒冒出那麼多親戚來,有的還得問問老爹或者是田家大灣的老人。聽說連神仙都要攀親了,中州省下屬的一個縣居然還攀起了孫悟空、豬八戒的親來,真是世風日下啊。

一輛奧迪轎車穩穩地行進在從田縣新縣城去往隗鎮的路上,公路兩旁的麥苗黑油油地覆蓋著大地,遠近的丘陵像一幅幅圖畫鋪在天地之間,幾點油菜花似有似無地點綴其間,平添了幾分丰韻。田之野很愜意,身子也微微斜傾著看著車窗外迷人的風光。

車子過了列鎮,轉了個大大的彎,一路盤旋而上,插箭嶺便很快被碾在車輪之下了。插箭嶺其實並非如人們頭腦中存放的怪石嶙峋、挺拔突兀的山嶺形象,而是一道長几十公里的山樑。傳說這地兒可是一道龍脈,相當初北宋開國皇帝趙匡胤與正宮鄭娘娘分頭找了兩個風水先生尋探龍穴鳳巢,為娘娘點穴的先生找到此處,見此地龍脈甚好,於是埋下一枚銅錢為證,不料為皇帝找穴的先生也找到了這兒,插箭為證,恰恰正插在那塊銅錢的方孔裡,雖說這地的龍脈甚好,卻落了個一箭穿心,破了好風水、失了好龍脈,皇帝、娘娘也只好作罷,另到河洛交匯之處選風水之地去了。

車子按照田之野的吩咐穩穩地停在了插箭嶺上的娘娘廟前,據說這廟是為鄭娘娘修的,可如今已經沒有多少人知道她了,倒成了不道、不佛、不仙、不靈的普惠式娘娘了,祈福、求子、婚姻等等什麼都管的、全面發展的娘娘大仙了。其實,田之野把車叫停在此並非為了參拜娘娘,而是遠遠地看到了那座神秘的懸霧山的背影。

春風和旭、陽光明媚,插箭嶺在陽光下如同一條熠熠生輝的長龍,自田縣西北的元神山五指嶺中指峰逶迤而下,直插東南中州千里大原,在氣勢將盡之處,一石絕地而出,高約數丈,因常年籠罩在煙雲雨霧之中,被後人命名為懸霧山,如今雖說氣候不如往年,懸霧山也是無雨三分溼、有雨十分霧、若非機緣巧、難見真顏面。這些描述不僅寫在田之魚的那個報告裡,也常見於田縣諸多文人騷客的文章中,讓田之野有了幾分雅興。

或許今天正是機緣巧合之日,懸霧山竟然赤裸裸地聳立在插箭嶺的盡頭,與娘娘廟幾乎成了一條直線,娘娘廟那根高高的旗杆直直地照應著懸霧山的後身,田之野指著那如同絕美女人後身雕塑般的懸霧山,笑著與隗陽說道:“這就是你們隗鎮人說的,前看像大將、後看像娘娘、右看像馬虎、左看像騷虎的懸霧山吧?你別說,還真有點像。”隗陽點著頭,他是田知縣的秘書,是土生土長的隗鎮隗村人,對於這座懸霧山,他是再熟悉不過了,可他卻從沒有看到過這麼美的後身,真可謂:

天工神斧雕琢

地宮精靈孕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