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宮,兩個小孩子躺在木床裡睡著,呼吸聲均勻,睡得香甜。
帝后二人同坐,陳卓璟再度割了滿滿一碗血後,唇色有些發白,男人卻堅持要去書房批摺子,崔雁寧也沒攔。
外頭豔陽高照,打從昨晚開始,幽識還沒怎麼合過眼,“再有兩日,兩位皇子體內的血依草,便能徹底清乾淨了。”
崔雁寧滿臉感激,“有勞你了。”
“奴才份內之責。”
“李世良、”
“微臣在、”李世良這兩日是最難熬的,自己的醫術救不了兩個皇子,只能給幽識打下手,毒蠱之術,他確實不如幽識精通,也不如幽識敢用藥。
“本宮有事,請你幫忙。”
李世良跪地,顫抖著聲音回答,“皇后娘娘言重了,微臣對兩位皇子的病,束手無策,已是罪該萬死了。”
崔雁寧輕抬起下巴,神情淡然,“太醫選用,並無毒蠱之科,本宮與陛下,都不會怪你。”
“微臣,謝皇后娘娘饒恕、”
崔雁寧琢磨了許久,說,“依幽識所言,這血依蟲,是南覃的物件兒,為何會出現在內宮?又為何成了謀害我兒的兇器,本宮,要查個明白。”
李世良微抬眼,表態度,“微臣,但憑皇后娘娘吩咐、”
“好、”
崔雁寧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溫熱的茶水,“即刻起,本宮會放出話去,兩個皇子病重,是得了熱病,讓各宮妃嬪看顧好自己的孩子,避免傳染。”
“熱病來勢洶洶,接觸過兩位皇子的宮人,即日起,都要在承乾宮隔離,且要經你李太醫看過,服用預防的湯藥,避免熱病向外擴散。”
李世良反應了下,明白了。
“微臣定會做好,將功贖罪,請皇后娘娘放心、”
鍾粹宮,兩個皇子得熱病的訊息傳來,曹令儀抱著陳允忻的手,顫抖得厲害。
“小曼,平時都是誰同翠紅接觸的?”
曹令儀心揪得厲害。
小曼回答,“一般,都是翠香去的。”
曹令儀面色落得鐵青,“保險起見,你去把她料理了。”
小曼嚇得心慌,腦海裡映出同伴翠香的笑臉,鼓起膽子,“娘娘,翠紅平日裡只接觸兩位皇子的衣物,咱們也只是在那衣物上加了些涼藥,讓兩位皇子寒氣入體罷了。”
“得上熱病,是皇后娘娘的兩位皇子,自己氣運不害,身子孱弱,咱們好容易在承乾宮埋下翠紅這根線。”
“這個時候料理翠香,翠紅怕是會心生芥蒂,萬一她見勢不妙,投奔了皇后娘娘,那……”
小曼在曹令儀身邊多年,是她的陪嫁,心機手段,有過之而無不及。
曹令儀轉動長眼,沉了沉心,“你去找人,到太醫院打聽打聽,讓翠香,去太醫院弄些藥吃。近日,不要給她派近身七皇子的差事。”
“是、娘娘。”
承乾宮,膳桌上多了兩道補氣血的菜,爆炒豬肝,醬豬蹄。
“寧兒,”男人輕喚一聲,帶著血氣不足的虛弱。
“嗯?”女人那雙狐狸眼,直直地看向陳卓璟,沒覺察出什麼不對。
“朕今日批了太多摺子,要歇一歇。”
男人的眼皮自然下壓,崔雁寧順著男人的眼眸看,注意到男人纏著乾布的小臂。
可是,割臂放血的,是左手手臂啊!
崔雁寧不自覺挑起笑唇,看破不說破,輕挑黛眉,“那臣妾喂您?”
“好、”
陳卓璟答應得太快,暴露了本性。
崔雁寧嫣然一笑,宛然生花。
“陛下多吃些豬肝,補血。”
“嗯、”崔雁寧連著喂男人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