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宮夜宴,歌舞起,把酒歡。
人群中的徐偉,格外矚目。
陳卓璟冷冷地瞥了男人一眼,沒話。
姜芷晴輕捏酒杯,款款起身,“陛下,臣妾敬您。”
“願陛下身體康健,洪福齊天,玄藺國昌圖茂合,蒸蒸日上。”
陳卓璟面色冷淡,寬厚的手掌抓著寬耳圓銅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姜芷晴也不惱,平心靜氣地坐下。
“聽聞皇后娘娘產下嫡子,此乃我玄藺一大喜事啊!”
“崔國公教女有方啊!”
不過是些要上趕著巴結崔仁良的人罷了。
崔仁良微笑回應,不多評價。
“陛下、”男人雙手交疊舉過頭頂,頭埋地低,“外臣還有一件賀禮。”
南覃國使臣季從深,南覃戰敗後,每年都要給玄藺國納貢。
“南覃國丞相之女裴詩語拜見陛下~”
裴詩語以紗遮面,一襲紅衣,身材纖瘦,額間一顆紅痣,丹朱撫面,神情萋萋,一雙柳葉眼,濛濛傳情。
“平身吧!”
男人們的眼睛掛在女人身上,好奇面紗下那張嬌小的面龐,腦海中浮現女人笑饜如花的模樣。
“謝陛下。”
陳卓璟自然明白南覃君主什麼意思,“素聞裴相正直果敢,想來虎父無犬女,便進宮,做個貴人吧!”
“謝陛下恩典。”
夜色灰暗下來,年茂圖急匆匆趕來,在陳卓璟耳畔低語幾句,男人登時黑了臉,望著近在眼前的承乾宮宮門,只得折返回去。
合歡殿,男人渾身裹著酒臭味,搖搖晃晃走近床榻,走進女人的視野中。
“臣妾參見陛下~”
“起來吧!”
男人抬手揉揉喝得生疼的太陽穴,“聽聞你極擅歌舞,不如此刻,給朕舞一曲?”
裴詩語站起身,蔥白的手指一捻一扯,將男人的外袍脫掉,“臣妾自己舞多沒趣啊!臣妾要陛下陪臣妾一同作舞。”
“陛下~”
裴詩語甜膩的聲音在男人耳畔嘶麻。
紅燭搖曳,滴落的蠟油積落成堆。
“對呀!就是這樣!”
男人禁錮著女人的身子,蒙著酒勁兒。
裴詩語陣陣呼氣,將男人的身子燻得滾燙,“陛下…陛下真厲害!”
大年初一,清早,裴詩語撐著快散架的身子伺候男人起身。
男人渾身舒坦,神采奕奕,“朕賜你個封號,許住在斂芳軒,如何?”
裴詩語唇色泛白,強擠出些精氣神兒來,“陛下恩賜的,當然是最好的。”
壽康宮,朝廷命婦、後宮妃嬪集聚。
陳卓璟前來,給老人家請安。
“孫兒拜見祖母!”
“起來吧!”
崔淑德淡淡開口問,“皇帝看著疲累,可是昨夜沒休息好?”
陳卓璟眉頭一緊。
“貴人裴氏拜見太皇太后、”
裴詩語落落大方地跪下拜見。
“抬起頭來。”
崔淑德稱讚一句,“你這額間痣倒是生得別緻。”
“謝太皇太后。”
崔淑德徐徐開口,“既是南覃裴相之女,只做個貴人,豈不是委屈了?”
“啟稟太皇太后,臣妾不覺得委屈,能伺候在陛下身邊,便已是臣妾的福分了。”
崔淑德嘴角上揚,“既然都侍寢了,那便許你做個嬪位吧!”
“謝太皇太后恩典!”
崔淑德這一恩典,無疑將裴詩語推到風口浪尖上。
但裴詩語絲毫不懼,這點兒風言風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