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雲還留了一小瓶玉髓在荷包裡,這玉髓和她在書中提到的完全不一樣,在現代見到的那些玉髓也是玉,可是這池玉髓一直保持液態,她嚐了嚐是略帶甘味,好象比那小池水還甘甜。
有些東西真和她的認知有很大的差距,每每她想不通,一想到空間她就又覺得沒有什麼不合理的,空間這樣不可思議的東西都能存在她體內。
她心中暗自思量,打算將這珍貴的玉髓贈予大哥,再拿出幾個紅果與表哥們一同分享。老祖宗曾言,像小宜那般體質的人,只需食用一顆便能受用終身;而她這種體質,至多再能承受兩顆,只是過程恐怕會極為痛苦。
雖然她當初並不願承受這份苦楚,但想想神秘男子的提醒,如今她也只好咬咬牙,忍一忍這痛苦了。
至於這玉髓,她自是捨不得浪費。大哥他們身為行武之人,飲下這玉髓,定能發揮出極高的效用。
大哥與大表哥相繼離開了北地,預示著孫家軍年後或將有所舉動。細想之下,這也在情理之中,若再任由那死肥豬繼續盤踞高位,對大楚而言,無疑是個潛在的禍患。
死肥豬和他那娘,不用說一年就是一個月花用的銀子都是天文數字,他們苟延殘喘的每一天,對大楚而言,都是一場難以承受之重,一場災難。
大年初二,兄妹幾人歡聚一堂,圍坐在碧雲精心佈置的屋內,暖意融融,笑語連連。
“雲姐兒那會才三歲,正睡得香甜,大虎那時候正是調皮年齡,竟趁她不注意,在她臉上畫滿了小貓咪的圖案。雲姐兒醒來後,渾然不覺,還頂著那張滑稽的貓臉,被他帶著一同上街遊玩……”孫安平可能是喝了點酒,今天氣氛又好,難得講起碧雲小時候的事,就是肇事事張大虎都聽得津津有味,碧雲自己也不由得笑出了聲。
回想起那段無憂無慮的童年時光,張家、王家、孫家三家的孩子們總是形影不離,上午在院子裡追逐嬉戲,累得滿頭大汗,午後便一同沉入夢鄉。那次午睡,碧雲睡得格外香甜,絲毫沒有察覺到大虎哥在她臉上悄悄留下的“傑作”。直到午後醒來,她頂著那張貓臉,還傻乎乎地和大家玩得不亦樂乎,直到孫嬤嬤前來探望,她才發現自己的“新造型”。
歲月如梭,世事無常。曾經的張家姐姐如今已成了溫柔賢淑的大表嫂,王家姐姐也嫁給了英勇果敢的大虎哥,成了大虎嫂子。
大虎哥從小就怕王家姐姐生氣,成親後更是變本加厲,成了名副其實的“妻管嚴”。每當提起這些趣事,大表哥他們總是饒有興趣地追問大虎哥的糗事。其實,那也算不上什麼糗事,不過是孩子們之間的一次玩笑罷了。
有一次,大虎哥帶著她出去玩,更準確地說,是她耍賴非要大虎哥帶她出去玩。結果,他們在街上偶遇了大虎嫂子的堂妹,那堂妹竟毫不避諱地向大虎哥表達了自己的愛意。當時,大虎哥和大虎嫂子的婚事雖然兩家長輩已有默契,但尚未正式定親。大虎哥生怕大虎嫂子知道後會傷心,便一直小心翼翼地藏著掖著。
後來,碧雲隱約覺得大虎嫂子其實早已知曉此事,女子在這方面總是格外敏感。或許正因如此,那些曾經親密無間的小姐妹才漸漸疏遠。
翌日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穿透木板縫隙,她悠然醒來,心中默唸進去,期待著空間的門戶能再次為她敞開。然而,當她再次睜開眼時,周遭的一切依舊,她仍舊置身於現實的世界之中。這個每天早晨醒來都會嘗試的習慣,已悄然成為了她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一個檢驗空間是否依舊忠誠守候的儀式。
在空間如影隨形之時,她未曾察覺到它的獨特與便利,彷彿那只是生活中理所當然的存在。然而,當那扇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門轟然關閉,她才猛然驚覺,自己對這個神秘空間的依賴,已然深深刻畫在了生活的每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