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顯北聽著手下的詳細彙報,微微頷首,眼神中透露出對他的操作極為滿意的神色。雖說如今王侍郎已大不如前,不成氣候,昔日的權勢與威風早已不再,但是王大姑娘身邊的那位大丫鬟,卻還是個頗有利用空間的角色。
王侍郎這一家,真可謂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他們的兒女將夫妻二人的德性學得十足十,簡直如出一轍甚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即便是走在路上,碰到一隻狗,那狗只是安靜地走著,沒招誰沒惹誰,他們家的兒女也能無緣無故地衝上去,與那狗糾纏半天,不把狗打個半死不過癮。
更不用說有利益糾葛的事情了,他們更是看不到他人的臉色,只顧著拼命攫取自己的利益。在利益面前,親情、道義統統都被拋諸腦後,彷彿這世間唯有利益至上,其他的一切都可以置之度外。
如果說他是真小人,別人雖心生不滿卻還敬他幾分坦誠,畢竟在這個紛繁複雜的世界裡,真性情總比藏著掖著、戴著面具做人要好得多。可他們呢,一天天擺出那副偽善的面孔,自以為演技高超,無人能識破,好像世上只有他們是聰明人,可以輕易騙過所有人。殊不知,這京都的人,哪一個不是歷經風雨、閱人無數,長著七個心竅八個心眼,他們的那些雕蟲小技、淺薄手段,人家根本是不屑一顧,時間長了誰不知道他們虛偽本質。
“對了,世子爺,王夫人這幾天每次逛街時都要特意去一個叫‘奇珍’的店鋪逛逛,聽說這段時間好幾個夫人都對這個小店情有獨鍾,紛紛前往。”
“都有誰家的夫人去過,你把名單給我。” 手下迅速從袖中抽出一份名單,雙手呈上,道:“世子爺,這就是去過‘奇珍’店鋪的夫人名單,小人記得半年前二夫人也去過。”小廝低著頭把話說完,一動不敢動,當時他也是不經意間看到的,當時沒在意,這次覺得這個小店不簡單才想起來。
“行,我知道了,辛苦了,下去吧。”蘇顯北接過名單,從懷裡拿出一錠銀子,遞給小廝,“很不錯!這次讓人把‘奇珍’也監視起來!同時,也留意一下其他幾位夫人的動向。”
他的目光在每一位夫人的名字上停留片刻, 手指輕輕摩挲著名單,心中卻不平靜,沒有想到二嬸藏的如此深。他娘一直不親近二嬸,覺得二嬸眼睛背後還有一雙眼睛,他一直以為是她娘不喜歡二嬸心理作怪。
真沒想到孃親有這樣的能力。
手下心中一凜,連忙點頭應是,這才退出了房間。蘇顯北則獨自坐在案前,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思緒萬千。他深知,這京都的水深不可測,每一步都需謹慎行事。但正因如此,他才更要攪動這潭渾水,讓隱藏在水下的真相浮出水面。
齊氏步步緊逼國公府,因著一直沒有想好和北地的關係,所以府裡只能步步退讓。沒想到這一退再退,反而喂大了齊氏的胃口,讓她覺得國公府是她可以隨意擺弄的玩意。而更令人心驚的是,那二嬸究竟是哪位高人暗中放在國公府的棋子,竟在八年前就開始精心佈局。想到此,他不禁背後冒出冷汗。
看來要和祖父和父親提提,需要再清一清府裡了。
正當蘇顯北沉思之際,一封來自宮裡的密信悄然送至國公爺的案頭。
拆開一看,信中所述內容令蘇國公心頭一震——齊太后竟已暗中籌劃,意圖針對國公府。信中提及,齊太后不僅暗中聯絡了朝中幾位對國公府心懷不滿的大臣,更欲藉由北地之事,將國公府推向風口浪尖,使其陷入萬劫不復之境。
國公府和原來的威北侯府走的近是眾所周知的事情,現在齊太后利用這事來做文章他們做過設想。
蘇國公深知,一旦齊太后的計劃得逞,國公府不是傷筋動骨的問題,是面臨滅頂之災的問題。他心中焦急,卻也明白此事不宜聲張,只能暗中籌謀應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