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封了蕭秉昀為誠王,擇日便可出宮守孝。
接過聖旨後,蕭秉昀壓在心頭的沉重輕鬆了許多。
他從來不知道宮外面的世界如何。
起來的長安,掏出自己剛準備的荷包,遞到宣旨太監面前,柔聲細語地詢問道:“公公辛苦了,請拿去喝杯茶潤潤喉。不知禁宮中的其他主子是否也有幸得到冊封?”
那太監見狀,熟練地用手指輕輕一捻荷包,心中已然明瞭其中的分量。
臉上立刻堆滿笑容,回答道:“此次陛下僅冊封誠王,至於其他殿下,恐怕要等行過及冠之禮。”
等送走宣旨的太監們後,魏言和長安看著蕭秉昀,卻不知該不該道喜。
就在兩人躊躇之際,蕭秉昀率先打破了沉默。
“大家都有賞,長安你去拿吧。”
說著,他將手中緊握著的詔書交到了長安手上。
而後抬頭看著靜安宮的天空沉默不語。
——
景潤宮中,皇后正在繡著牡丹,聽聞蕭秉昀獲封誠王這一訊息,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
猛地將手中的繡棚扔到一旁,一言不發朝著文壽宮快步而去。
此時,王全站在文壽宮的宮殿門口。遠遠就瞧見皇后氣勢洶洶地朝這邊走來,趕忙臉上堆起笑容,迎上前去行禮道:“娘娘,陛下有令,任何人都不得入內相見。”
然而,怒火中燒的皇后哪裡聽得進這些話,她一心只想立刻見到皇帝問個明白。伸手就要推開擋路的王全,繼續往裡闖。
就在這時,跟在身旁的茉白眼疾手快拉了一下皇后的衣角。
皇后冷哼一聲,停下腳步,但那目光仍舊死死盯著前方緊閉的門。
茉白見狀,連忙向前一步,對著王全福身行了一禮,緩聲說道:“公公,我家娘娘確實有要事需與陛下當面商議,還望公公行個方便,替娘娘向陛下通傳一聲。”
王全心知這位皇后娘娘可不好惹,當下只得連連點頭應承下來,轉身走進宮殿去向皇帝稟報。
沒過多久,只聽見宮殿裡傳出皇帝那低沉而威嚴的聲音:“讓皇后進來。”
皇后聞言,二話不說便往殿內走去。
緊跟其後的王全望著皇后今日滿頭珠翠,忍不住輕輕地搖了搖頭。
太上皇到底剛駕崩。
隨後站在門外繼續守著。
突然從殿內傳出一聲驚恐至極的尖叫。外面的太監和侍衛頓時心頭一緊,推開殿門衝了進去。
待他們看清眼前的景象時,不由得全都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皇后癱坐在地上,滿臉煞白,而原本戴在她頭上的那支精緻鳳簪此刻已經掉落在地,旁邊赫然躺著一支無頭的箭矢。
皇上面色陰沉地開口,聲音低沉而威嚴:“都出去!”
眾人面面相覷,但還是不敢違抗皇命,紛紛低頭退出房間。
唯有受到驚嚇的皇后,臉色蒼白如紙。
然皇上對她視若無睹,只是自顧自地拿起明黃色的綢布,擦拭起手中的弓弦來。
一旁的茉白見狀,趕忙上前攙扶住搖搖欲墜的皇后。
之後跟著其他宮人隨著王全向殿外走去。
待房門關上後,皇后顫抖著聲音向皇上怒問道:“陛下這是何意?”
皇上依舊專注於手中的動作,頭也不抬地冷冷回應道:“而今國喪,做出這副樣子給誰看。”
皇后看著地上斷裂的鳳簪,譏諷道:“陛下真是兄友弟恭,恐怕您早就忘記了這皇位是從誰的手中硬生生奪過來的吧!”
守喪,哼。
面對皇后的指責,皇上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但僅僅只是片刻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