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作甚?”桑九黎眉心一凝,抽回自己的手,由於用力過猛,險些將面前的男子掀倒。
別說桑九黎對這個人根本就沒有印象,即便是認識,他方才的舉止也太過孟浪了些。
“你不記得我,我心裡卻一直有你,我……心悅你。”男子向前邁了一步。
“你說什麼?”桑九黎覺得此人不是腦子有問題,就是人有問題。
“我心悅你。”男子又重複了一遍。
暗處,穆君珩側首問,“那人是誰?”
“翰林院承旨許文韓嫡長孫許霖,去歲科舉狀元,現任翰林院侍詔一職,頗受當今重視。”莫非回道。
近臣之子……
穆君珩雙眼微微眯起,看來那位是坐不住了。
“讓開!”桑九黎面色,隱隱有些不悅。
這人看著,倒像是來找茬的。
溫柔上前叱聲道:“我家姑娘叫你讓開,你沒聽見嗎?”
“九黎……”男子非但不讓路,還一臉深情地望著桑九黎。
桑九黎雞皮疙瘩掉落一地,抬腳就踹過去。
“嘭”的一聲,那許霖便飛出了兩丈遠。
暗處,莫非嚥了咽口水,不自覺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看著都覺得疼。
“聽著讓人犯惡心。”桑九黎收回了腳,還覺得渾身難受。
“哧……”穆君珩見到桑九黎此舉,忍不住輕笑出聲。
“誰在那裡?”桑九黎眸光驟然一冷,瞬間射向不遠處的假山。
溫柔快步去假山後檢視。
出來時,對桑九黎搖了搖頭,並沒有發現什麼。
桑九黎眉頭皺得更深了,她方才明明看見了一片白色衣角。
難道是她的錯覺?不對,她不可能看錯,應該是察覺偷窺被發現,逃了。
桑九黎沒有過多逗留,邁步離開了。
“許兄,你這是?”一年輕官員從遠處走來。
許霖還坐在地上,強忍著疼痛,面露憂傷,“不礙事,等她氣消了便好。”
來人是去年與許霖一同參加殿試的同窗好友陳燁,很是敬佩許霖的才學。
陳燁過來時,桑九黎的身影正好消失在宮牆處,頗有些意外,“沒想到許兄竟和桑將軍有此緣分。”
他方才在遠處看到二人似乎有爭執,但這是許霖的私事,便也不好過問。
桑九黎一腳踹的不輕,許霖被攙扶起來時,捂著胸口,疼得齜牙咧嘴。
但眼底卻劃過一絲得逞的快意。
而穆君珩原本也是進宮面聖,經過此處,無意間瞧見了方才那一幕,見有人向桑九黎表白,覺著不好打攪,便藏了身影。
不料,竟看了一出好戲。
穆君珩到天辰宮時,昭慶帝正讓人服侍著更衣,準備去參加宮宴。
內侍稟道後,穆君珩邁著虛浮的步子進殿。
昭慶帝透過珠簾,瞥了眼來人,“珩王來了。”
“臣弟,參見皇兄。”穆君珩聲音有氣無力。
動作緩慢地撩起衣襬,正欲行禮,昭慶帝忙抬手製止,“那些虛禮就免了。”
“多謝皇兄。”穆君珩將衣襬放了下來。
昭慶帝便吩咐人賜座。
內官為昭慶帝繫上最後一枚盤扣,又理了理衣袖,便躬身退下。
昭慶帝撥開簾子,走了出來,“近日身子可有好些?”
穆君珩說:“讓皇兄擔憂了,皇兄放心,臣弟暫時還死不了。”
昭慶帝不悅地皺起了眉頭,“休要胡言,你是朕在這世間唯一的兄弟了,朕可不准你死。”
穆君珩沒有答話。
昭慶帝喚了身旁的內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