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程勳隨桑九黎的視線望下去,看到腳底下的高度,反搭上了桑九黎的肩膀,“至少,你別提我衣裳啊,卡脖子難受不知道嗎?”
桑九黎沒再與他廢話,但還是把提著後領的手,換成了抄著手臂。
到了城門口,桑九黎亮出了昭慶帝給的腰牌,守軍直接開了城門。
溫柔備了兩匹馬候在城外,只是她沒想到還有一個人。
穆程勳是皇帝指派來,跟她一起去查礦點的,不帶上他不行。
最後只能叫溫柔帶著他往石鼓村方向去了,桑九黎去軍營調兵。
到了軍營命林霄和李牧各帶一隊人馬,從山背面西北兩側包抄進山。
桑九黎帶兵趕到石鼓村前時,穆程勳已經累趴在馬背上。
桑九黎叫他下來,他不肯動,便直接揮手讓士兵把他架進山。
“這要做什麼?你們輕點,拽得本殿下手疼。”穆程勳邁著痠軟的腿,一路抱怨著。
父皇派人到承澤殿傳話時,只說讓他跟桑九黎出城辦案,沒說具體去什麼地方,也沒說要去做什麼。
眼下他還是一臉懵。
桑九黎不耐煩,停下了腳步,“你若是再喧譁,我不介意把你敲暈了,扛到山上再打醒你。”
穆程勳眼眶陣陣放大,原本還想說些什麼,迎上了桑九黎兇狠的目光,瞬間閉了嘴,別人或許不敢打皇子,但桑九黎不一定啊。
一行人很快到了先前的山坳處。
剛到近前,桑九黎便察覺到不對勁,太安靜了,連一絲活人的氣息都沒有。
毫無意外,一番搜查下來,一個人影都沒有。
除了爐子裡留下了生鐵之外,就剩下一些剛開採出來的礦石,連一件煉製好的鐵器都沒有,哪怕是半成品也沒見到。
林霄和李牧也從西北兩側會軍於此。
士兵回稟:“屋舍內灶火還是熱的,按灶火數量來看,這裡原本至少有四五百人。”
桑九黎掃視著地上雜亂的腳印,面色微沉,“這麼多人,不可能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消失了,你二人各帶八百士兵,將附近上林都搜查一遍,他們若帶走了鐵器重物,定然是走不遠。”
“是!”林霄和李牧領命離開。
桑九黎從士兵手裡接過銀龍槍,又進了礦洞。
溫柔跟了上來,“奇怪,怎麼會什麼都沒有,難道是我們進山的時候被發現了?可是這麼短時間內,他們怎麼會撤離的如此乾淨?”
“我軍前後包抄,即便是發現我們進山,他們也不可能退的這麼幹淨,只怕是我們之前來的時候,就已經被人發現了。”桑九黎提著手中的銀龍槍,仔細檢視起來,時不時用內力藉著長槍揮掃堆積的山石。
溫柔也跟著翻找著,“那如果從那個時候開始算,已經過去近兩個時辰了,哪裡還能有人影。”
“人跑了,那麼重的鐵器,想要在短時間內帶走,可沒那麼容易。”走到山洞深處,桑九黎目光停留在了礦洞側邊的碎石堆上,這些廢石,堆得這麼高也不清理出去,擋了大半甬道,不礙事嗎?
桑九黎怎麼看都覺得不合常理,她調轉內力,長槍一掃,震開了大半碎石,卻將路給堵住死了。
“來人!把這些石頭都給我搬開。”她揚聲。
“是!”士兵魚貫而入,不多時,便將石頭清理了出去。
刨開了細碎的沙石,洞壁上露出了個近一人高的壁洞。
桑九黎抬眼掃視了一圈,只見到一群灰頭土臉計程車兵,“六皇子人呢?”
“回稟將軍,六皇子在旁邊的屋舍內打盹呢。”
桑九黎蹙眉,“把他給我架過來。”
桑九黎知道皇帝讓他跟著來,除了想要試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