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君珩眸色看著有些無奈,“白神醫近日,也一直讓臣弟去碧嵐山靜養,臣弟原打算,過兩日進宮向皇兄稟明。”
昭慶帝眼下正是用人的時候,自是不想讓穆君珩離開京城,但太醫和白神醫都這麼說,他也不好強留他在京中。
“既如此,還是聽醫者的,你這身子是得好好將養著。”昭慶帝揮退了太醫。
皇后對穆君珩囑咐了幾句,注意調養好身子的話,見昭慶帝沉默,便也告退了。
“奴才,送娘娘。”李常德躬身道。
“不用了。”皇后搖了搖頭,“珩王身子不適,你留下來伺候著,本宮自己走便是。”
“是。”李常德退到一旁。
皇后出了內殿,便放慢了腳步,還能聽見裡頭昭慶帝的聲音。
“依你看,北郊私礦會是誰做的?”
“不管是誰,單憑推測,都不足為證。”
“你可是已有良策?”
皇后將全身的注意力,都移至耳朵上,腳步更慢了,生怕多走兩步,就聽不清了。
“皇后娘娘,您還在呢?”李常德提著食盒出來時,見皇后駐足,眼中劃過一道異色。
今日皇后來天辰宮,怕不只是為了來送滋補湯的,皇后雖膝下無子,但和賢妃走的近,賢妃可是二皇子的生母。
李常德突然出聲,驚得皇后渾身一顫,“本……本宮,這兩日不知怎得,時不時就犯暈症。”
李常德見皇后扶額,忙將手中的食盒,遞給了進來的小太監,上前攙著,“喲,這您可得仔細身子,要不奴才扶娘娘移步到偏殿,讓太醫給您診個脈。”
皇后皺著眉,“不用,太醫院瞧過了,就是氣血不足,調養些時日便好。”
當年大皇子夭折,皇后鬱結於心,身子是比常人弱些,時隔多年,才再生了個嘉怡公主,之後便沒再懷上了。
“這湯……”皇后瞥見小太監手裡的食盒。
李常德順勢就扶著皇后出去,“娘娘勿怪,方才太醫給珩王診脈,耽擱了這會兒,湯就給放涼了,珩王身子弱,食不得寒涼之物,皇上便吩咐奴才撤了。”
鳳儀宮的掌事宮女,見皇后出來面色清白,額上還有些細汗,忙上前扶著,“娘娘這是怎麼了?”
“無礙,先扶本宮回去。”皇后什麼事都沒有,單純就是被嚇得。
後宮不得干政,她身為皇后乃後宮表率,偷聽皇帝商議政事,本就犯了大忌,誰知,她正專注的聽到緊要處,李常德突然走出來,將她嚇得不輕。
幸好她反應快,尋了個由頭搪塞過去,否則傳到皇上耳朵裡,指不定會如何猜想她。
唉,今日算是白來了。
不對……她今日就不該來。
賢妃也是,真要是哪個皇子敢幹這事,皇上自會處置,何須她們操心。
“恭送,皇后娘娘。”李常德看著皇后上了鳳輦離開,才回到殿內。
昭慶帝緩緩抬眼,“走了?”
“是。”
“你也退下吧,在殿外守著,任何人不許靠近。”
“奴才告退。”李常德退下了。
昭慶帝這才看向穆君珩,“你方才想說什麼?”
“臣弟,明日便啟程去碧嵐山,近日京郊匪徒猖獗,臣弟惶恐,聽聞桑將軍武藝不凡,若是能請她隨護左右,相信那些匪徒聽得她的威名,便會退避三舍。”
昭慶帝懵了一會兒,又皺起了眉,“明日朕自會命皇城司,護送你去碧嵐山,眼下朕問的,是北郊私礦一事。”
穆君珩緩聲道:“發現北郊礦場的是桑九黎,帶兵上山的亦是她,臣弟聽聞此次收繳了不少軍械,背後之人想必,是將她記恨上了,京都不好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