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自己的出生,更恨姜夫人,總是在人前裝慈母,說是對婉瑩視如己出,心裡還是偏心自己的親生女兒。
桑九黎擰緊了眉,怪自己大意了,居然把最重要的人證弄丟了。
看來,姜婉瑩在來之前,就已經安排人處理那廚子。
早知道,就該將這兩人都給扔出去。
眼下沒有證據,各執一詞,雖然在場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是姜婉瑩作繭自縛,但這件事最慘的人,也是她姜婉瑩。
沒有實證,事情一旦傳揚出去,世人同情弱者的心態,會直接讓輿論倒向姜婉瑩,這對容月的名聲很不利。
“有意思,本閣主許久沒有看到這樣的熱鬧場面了。”一道低沉的嗓音響起。
風闕?桑九黎聞聲驀地望向屋頂,果然是他。
此時眾人也看見了,屋頂上,一個身著墨色錦衣,氣度不凡的男子。
上半張臉,被一個墨色面具遮擋,面具眼周飾有黑羽刻紋,線條精緻羽毛根根分明,襯托著面具下那雙眼睛,看起來如同鷹隼般銳利。
“桑將軍,這是你要的人。”無憂提著個身形矮胖之人,從院牆上飛身落到桑九黎面前。
看見被扔在地上肉球,桑九黎微微一愣,“有勞風閣主,酬勞稍後本將軍自會奉上。”
她帶走薑蓉月後,為了防止出現不可控的局面,就去廚房將熬梨湯的廚子綁了,關進柴房。
方才姜沐陽派去的人沒見到這廚子,以為是被姜婉瑩的處理了,這怎麼落在了風闕手上?
桑九黎不知,風闕為何會突然來此,還將這廚子帶了過來,但眼下不是問話的時候。
屋頂上,穆君珩長身而立,居高臨下地睨了眼姜沐陽,視線又落在了桑九黎身上,小丫頭,這是著急跟他撇清關係啊。
“好說,桑將軍別忘了就好。”穆君珩唇角微彎,面具遮擋了他的眉眼,讓他整個人看著越發邪魅耀眼。
桑九黎暗自腹誹,隨口說說而已,那麼認真作甚。
穆君珩似看穿了般,“無憂,回頭把桑將軍的酬勞記賬上,三生閣可不做虧本的買賣。”
無憂偷瞄了眼桑九黎,垂首應是。
桑九黎:……“風閣主放心,本將軍從不賴賬。”
勉強牽起的嘴角,笑得咬牙切齒。
桑九黎越是這般模樣,穆君珩唇角的笑意就越深,“那就好,桑將軍先忙,本閣主就不奉陪了。”
穆瑾昱剛到後院,便看到這一幕,“三生閣……”
黑羽冥鴉面具,這是,三生閣閣主。
桑九黎何時竟和三生閣閣主扯上關係,看來之前那些事,真是她找三生閣的人查的。
姜婉瑩在看到那個廚子的瞬間,明顯慌亂了。
“姜婉瑩,此人你可認得?”桑九黎蹲在姜婉瑩面前,托起她的下顎,將她的臉扭向那廚子。
姜婉瑩瑟縮著,掙脫了桑九黎的鉗制,“我不知道,姜家那麼多下人,我怎麼可能都認得。”
桑九黎搓了搓觸碰過她的指尖,似要搓掉一層髒東西,“你認不得不要緊,他認得你就好。”
桑九黎起身來到那廚子面前,“今日那梨湯,是誰讓你做的?”
“回,回桑將軍的話,梨湯是大姑娘讓小人熬的,可大姑娘只讓小人多放些糖,說是要給二姑娘準備的,小人可沒往湯裡頭下藥啊。”廚子挪著球一樣的胖身軀,向姜夫人靠近,“求夫人明鑑,小人真的沒有下藥啊。”
廚子話一說完,整個院子都沸騰了起來。
“姜婉瑩方才還說是薑蓉月給她準備的梨湯,現在看來是她在說謊。”
“那,那她這真是,自己給自己下藥?”
“婉瑩,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