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九黎輕嘆,“珩王的生母在他出生時,便亡故了,秦嬤嬤是珩王乳母,珩王應該是她一手帶大的,想必嬤嬤是懷念從前了。”
“王爺的膳食,不是一直都是秦嬤嬤親手做的麼?”
“可能是珩王成年了,便不愛吃這些,秦嬤嬤才借我的手呈上吧。”桑九黎托腮想了想,“或許這桂花糕有什麼故事?”
青茵懂了,“果然還是咱們姑娘聰慧。”
桑九黎噗呲一笑,“貧嘴,把傘拿來,我該去當值了。”
“是。”青茵笑著遞上了紙傘。
玉霄閣。
元安見主子心不在焉,不時往外頭看,忍了許久,終是開口,“要不,奴才再去試試?”
穆君珩掃了元安一眼,“你也出去。”
元安:……“是。”
元安走了兩步,又扭過頭,“要不您親自……”
“滾。”
“唉,奴才這就滾。”元安腳底抹了油般,溜了出去,生怕慢了挨罰。
門庭外。
桑九黎和元安一人倚著一根廊柱,聽風望雨。
元安從屋裡出來後,就杵在那兒唉聲嘆氣,快一個時辰了,一動不動。
桑九黎聽煩了,嫌棄地瞥了他一眼,“你今日怎得不在裡頭伺候?”
元安又嘆了口氣,“王爺心情不好,不想看到我。”
桑九黎挑眉,心情不好?
這倒是少見。
相處這些日子以來,穆君珩一直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還從未見他不悅。
這元安也是個倒黴蛋。
桑九黎閒聊般問道:“你幹啥事兒,惹著他了?”
元安斜挑著眼看桑九黎,心道:不是我幹了啥,是您啊。
“你看我作甚?”桑九黎重心交換到另一條腿上,重新依著廊柱,“我這兩日連屋子都沒進,不可能是我招惹的他。”
元安臉擰巴著臉嘟囔:“可不就是因為您不進去麼。”
自從前兩日,桑將軍撞見王爺衣裳不整後,便不再進內屋待著了。
王爺心情能好才怪。
桑九黎側首望著元安,“嘟囔什麼?”
“沒什麼,是咱家手腳粗笨,伺候不周,惹的王爺不高興。”
“你不是伺候的挺好麼?”桑九黎癟嘴,“你們家王爺也是,一個大男人娘兒們唧唧的,那麼講究作甚?”
“喲……”元安臉都綠了,“桑將軍,您可別再說了,萬一叫王爺聽見了,咱家可就要倒黴了。”
桑九黎笑著擺手,“放心,這雨下這麼大,他在裡屋呢,聽不見的。”
“要我說,你們王爺瞧著結實,內裡怕也是被病痛掏空了,難免少了些陽剛之氣。”
桑九黎自顧嘆氣,“不過,他也挺可憐的,估計日子也不長了,你且再忍一忍。”
“哎喲,我的祖宗啊。”元安拍了下大腿,火辣辣的疼,又咧著嘴摸著,“您可別再說了,再說咱家的日子就不長了。”
主子內力深厚,別說是隔著一個屋子,就是整個王府,他想聽也是聽得著的。
桑九黎抿了抿唇,這麼說一個王爺確實是以下犯上了,元安是穆君珩的人,自是聽不得這些。
但眼下除了她和元安,四周並無旁人,元安定是不敢跟珩王說這些大逆不道的話。
桑九黎一向是個混的,說話做事,多看心情,規矩在她這兒常常就是個擺設。
不過,前提是,闖了禍自己能兜得住。
桑九黎並未搭理咋咋呼呼的元安,只盯著院內的青石上的積水發呆,看雨滴滴落水面,盪出無數小水波。
“本王還沒死呢。”溫潤的嗓音,帶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