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王府內。
一道黑影現身。
不過才落地,便有暗衛上前。
未等暗衛開口,周平便扯下遮臉面巾,拱手:“我是將軍府的人,奉家主之命,前來找珩王。”
“隨我來。”暗衛一句話也沒問,直接帶著人,去玉霄閣。
可週平見到的,卻不是珩王。
而是珩王的近侍——元安。
“王爺不在府中,但王爺留下了話,請老將軍去一趟東郊青樾山,會有人帶老將軍去見王爺。”
去將軍府下聘那日,元安是見過周平的,因此,半句多餘的話也沒有,直接讓周平回去傳話。
而天辰宮內。
昭慶帝在太醫的醫治下,才剛轉醒,一個禁軍匆匆進殿稟報:“啟稟皇上,二皇子,帶兵圍了皇城。”
“你說什麼?!城內的親軍呢?”昭慶帝震驚不已,費力支撐著身子,想要坐起來,李順連忙上前扶著。
桑九黎也沒想到,會突發這種情況。
可若京都城門未破,就能不動聲色圍堵皇城,只有一種可能,“圍了皇城的,恐怕就是城內的親軍。”
昭慶帝面色蒼白,瞪著浮腫的雙眼,“你說什麼?”
再看向那進來稟報的禁軍,便見那人神色難看,垂下了頭:“桑將軍說的沒錯,確實是都城內的親軍。”
未等昭慶帝從驚駭中反應過來,桑九黎跨步上前,“請皇上,即刻把將軍府外的禁軍調回來,再派人去樊城調兵,樊城有五萬駐軍,可解皇城之圍。”
京城最近的駐軍在樊城,只要能撐到樊城的援軍到來,一切就可迎刃而解。
昭慶帝也知道這個理,但撤回禁軍這事由桑九黎提出來,便叫他覺得,很不是滋味。
就好像,他這個皇帝很蠢的樣子。
桑九黎看昭慶帝還在猶豫,一雙清冷的彎月眉死死擰緊,就這點心胸,活該兩輩子都被自己的兒子算計。
“侍衛親軍司,騎兵加上步兵有兩萬,而皇城內的殿前禁軍僅五千,若皇上儘快下令,召回將軍府外那兩千禁軍,或許能多些勝算。”
昭慶帝尚未發話,殿外便響起一道急促的腳步聲。
不等內侍稟報,穆彥之已經衝了進來跪在御前:“父皇,兒臣願請命,前往樊城調兵。”
“老三,你終於回來了。”昭慶帝看著消失多日的穆彥之,心情極度複雜。
他一生重權勢,一直防著自己的兒子,但畢竟是個皇帝,這江山最後還是要有人繼承。
在他眼裡,穆瑾昱性子焦躁,容易被人利用,並不是繼承皇位最適合的人選,相比之下,他更看中沉穩內斂的穆彥之。
“兒臣不孝,待此事過後,自會向父皇請罪,眼下還是先調兵要緊。”
昭慶帝重重點頭:“你說的對,來人!即刻擬旨,讓樞密使秦雲龍攜兵符與三皇子一同前往樊城調兵。”
小太監腳步匆匆才剛到寢殿門口,便迎面與一個禁軍撞到了一起。
禁軍顧不上倒地的小太監,上前稟報:“啟稟皇上,叛黨已經突破皇城,直逼宮門而來了。”
昭慶帝氣的一掌拍在龍榻上:“這才過去多久?那殿前都指揮使是個廢物嗎?”
禁軍低垂著頭,頂著昭慶帝吃人的目光,將他方才沒稟報完的話,說了出來,“回皇上,都指揮使已陣亡。”
“你說什麼?來人!”昭慶帝當即下令:“即刻把將軍府外的禁軍調回來。”
“來不及了。”桑九黎蹙眉:“眼下叛黨已經向宮門逼近,貿然調回禁軍,他們若是與叛黨交鋒上,很可能會成為對方的刀下俎。”
這一點,昭慶帝豈能不知,但現在宮門安危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