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就是以那些兵書古籍誘自己去王府的。
當初還以為,他是真的很珍視那些古籍,才不肯借。
“本王之前給過了,是阿黎自己不要的。”穆君珩唇畔嵌著一絲淡淡的笑。
當日還穆彥之玉佩時,穆君珩曾將腰間的雙龍佩解下來,給了桑九黎,只是她沒收。
“當我三歲孩提不成?”桑九黎嘟囔,“真以為我那麼好騙……”
目光卻又望向了那玉佩,天青色暖玉鏤空雙龍,真的好漂亮啊……
桑九黎越看越喜歡,從前怎麼沒覺得這玉佩如此好看。
穆君珩卻知道,那是因為阿黎心裡開始接納他了。
便連他的東西,也覺得好。
“阿黎已十八,可以嫁人了,自然不是孩提。”
什麼嫁人?
桑九黎放下玉佩,抬頭便見穆君珩正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面上剛褪下潮紅,又感覺有些發燙。
她輕呼了口氣,轉移話題,“我記得你曾說過,這崖頂小築是你從前生活過的,你到底有幾個窩?”
穆君珩挑眉,窩?這個形容可不怎麼樣。
“六歲那年,本王從東宮之亂中逃脫,便住在此處,次年小皇叔在被送往碧嵐山的路上夭折,本王便去了碧嵐山,在此僅住了一年。”
“六歲?”桑九黎一愣,“我記得珩王也是六歲被送往碧嵐山,所以,你比他還年長一歲?”
穆君珩微蹙了下眉,“只是差一歲而已……”沒有多年長。
桑九黎很是吃驚,“乖乖,你居然跟我大師兄一般大……”
“大師兄?”穆君珩問,“顧淵和鳳吟的兒子?”
“你怎知曉?”桑九黎可從未跟對方提起,自己離京學藝之事。
即便知道十年前,蒼梧山下的人是她,又如何能查到這些?
穆君珩理了理被桑九黎撥亂的玉佩吊穗,“蒼梧山深谷,曾有一戶人家姓顧,顧家有一女,名喚阿黎,三年前那戶人家突然消失,而鎮國大將軍府嫡女桑九黎,卻在那時突然冒頭,從一個養在深閨足不出戶的姑娘,變成令京中世家子弟,聞風喪膽的混世魔王。”
他將玉佩歸置一旁,抬眸望向桑九黎:“一個人不可能突然性情大變,所以,本王猜測,三年前你根本就不在京城,而你這一身本事,也不是在閨閣中能嬌養出來的。”
“單憑這些,你就確定,我是當年的女孩?”桑九黎不大信。
穆君珩握住了桑九黎左手,修長的指尖拈住袖口的束帶,輕輕一拉,解開了束袖。
桑九黎見對方此舉,覺得奇怪,“你,這是作甚?”
穆君珩沒有答話,只將解下來的束袖和帶子放置側邊。
翻過桑九黎的手背,白皙的手掌搭在了袖口處。
桑九黎稍一蹙眉,便想抽回。
穆君珩卻握緊了她,抬眸笑望著:“阿黎放心,本王會對你負責的。”
桑九黎心裡一緊,他這是想做什麼,需要負責的事?
還未等她多想,穆君珩便將她袖口輕輕往上推起。
一截瑩白皓腕,露了出來。
同時露出的,還有三道淺淺的疤痕。
掌心撫過,他目光柔軟,“阿黎可還記得,這處的傷,是如何來的?”
桑九黎仔細回憶了一下,“好像,是被山貓抓的。”
“這是阿黎為護我,驅趕山貓時傷的。”穆君珩指腹輕輕摩挲著,那已經平整,卻仍看得見的痕跡。
當年的傷口觸目驚心,小小的手臂滿是鮮血,八歲大點的小丫頭,疼得嗷嗷叫,愣是沒掉半滴眼淚。
桑九黎轉了轉眼眸,腦海中零碎的畫面,漸漸清晰,火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