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臨面露驚色:“建安侯是前朝叛臣,而那葉星辰,一直以來就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這層屏障,幾乎可算是完美。”
穆君珩頷首:“正因如此,我們從前才一直沒懷疑過建安侯。”
前世,穆君珩也就查到了段鴻,和容城東郊深谷裡的軍營。
後來段鴻被他殺了,容城的兵馬也全數繳獲,就是遺憾,並沒有查到前朝遺孤。
今日紀臨遇見的那個高手,應該就是段鴻。
倒是讓他們意外收穫了,建安侯府這個線索。
“派人設法潛入容城軍營,查清他們口中北邊營地所在。”
“是。”
紀臨離開後,穆君珩喚了莫非進來。
“去城西李宅,把姜婉瑩抓了,扔去暗營受刮刑,三年內,不准她死了。”
既然她還活著,那她加註在阿黎身上的罪行,便該繼續償還才是。
穆君珩想起前世記憶,自然也知道姜婉瑩曾對阿黎做的一切,只是昨日忙於政務,一時沒空處理她。
桑九黎以為身為女子,姜婉瑩如今的處境,比受刮刑也不差多少。
她最恨的人,還是那個讓她身處那絕境的穆瑾昱。
但在穆君珩看來,姜婉瑩做了什麼,便該還什麼,那樣,對阿黎才是公平的。
莫非愣住,以為自己聽錯了。
那可是暗營裡最重的刑罰,這些年被扔去受此刑罰之人屈指可數。
主子為何會突然對一個女子施以刮刑?
穆君珩眸色沉冷:“需要本王再重複一遍?”
“屬下領命。”莫非不知那姜婉瑩犯了什麼罪,竟讓主子如此盛怒。
但看主子的神色,他不敢有半點遲疑,立即去城西抓人。
侍衛親軍司都指揮使帶兵圍攻皇城,京城百姓人心惶惶,一連三日,閉門不出。
直到朝廷發了通文,確定將賊人繩之以法,百姓們才敢邁出家門。
“我就說,一個都指揮使哪有那般膽量,原來竟是與那二皇子勾結,想要謀朝篡位。”
“不是聽說,那二皇子之前與戶部尚書,勾結前朝逆黨貪汙賑災糧,已經被貶為庶人了麼,怎麼還能讓士兵聽他的啊?”
“誰知道呢,說不定這次也是和逆黨有關……”
百姓各說紛紜。
逆黨攻城易引起百姓恐慌,通文裡並未提起前朝逆黨,遂百姓只能自己猜測。
倒是另一則傳聞,更令人津津樂道。
“你們說珩王病好了,那跟桑將軍這樁婚事會如何?”
“前日聽說禁軍圍了鎮國大將軍府,疑似那位逼桑將軍交出兵符,這大將軍府要是沒了兵權……那珩王……”
“桑將軍是好人,她救了多少人啊,這次旱災要不是桑將軍散盡家財,還不知道要餓死多少人,我看那位就是故意想要削落將軍府的威望。”
“就是不知道珩王會如何想了。”
“聽說如今那位重病,現在朝政上都是珩王說了算,珩王病好了,又大權在握,也不知有多少權貴人家,想要將姑娘嫁進王府。”
“你們說,桑將軍會不會受委屈?”
百姓不敢明著評說天家所為,但心裡多少會替將軍府不平,也替桑九黎感到不公。
傳言很快便流入宮中。
昭慶帝經此一事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朝堂上力不從心,不得不為將來重新做打算。
“彥之,你是貴妃所出,兄弟幾個你的身份最為顯貴。”昭慶帝嘆氣:“父皇老了,朝政之事,你也該上上心了。”
在昭慶帝眼裡,現在還能在朝政上幫到他的,唯有穆彥之。
“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