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小的是右相齊方進的長隨。”
“知道,我現在是換一輛馬車隨齊相進宮嗎?”
蕭成淵被昨日月牙山的幻境嚇到了,醒來後第一件事便是想辦法聯絡上了一直隱於暗處的右相齊方進。
他是蕭成淵的老師,可也正是因為這種關係,在朝堂上一直被太子黨,左相等人壓制。
在外人眼裡他就是個只會和稀泥,遇事並無什麼見解的書呆子。
也有人覺得他是被左相等人壓制怕了,並不敢在朝堂上與之針鋒相對。
可無人知曉,曾經承德帝將蕭成淵送走後,對他說過一句話,“老齊啊,從現在起,你只需要做一個瞎子,聾子,還有啞巴即可,朕相信,老三回朝的那一日定是你揚眉吐氣時。”
他一直在等這一天,一直在等靖王聯絡他,給他遞訊息。
“是,勞您下車,車上有宮內侍女的衣裳。”
林婉言換了車,陳叔和流星返回了莊子。
夜暮下,林婉言身著一襲粉色宮裝跟在幾名宮女的身後接近養心殿。
“誰?”
為首的宮女回,“我們是慈寧宮的宮女,太后關心陛下的安危,特遣我等為陛下送些補品。”
最近幾日太后常常會送些東西進養心殿,巡夜的羽林軍沒有盤問太多,便放了行,誰知上了養心殿的臺階,從裡面走出來一行人。
正是先前被承德帝禁足的皇后藍氏,藍皇后一臉倨傲,瞥了眼階梯上站著的宮女,冷冷出聲,“讓母后費心了,陛下剛用過藥,現在吃不下其他的,回吧。”
為首的宮女想說不,可皇后如今把持後宮,哪怕是太后,也在避其鋒芒。
正想說是,養心殿內又出來一人,胖胖的身子,走路有些搖搖晃晃,說話帶著些諂媚,“娘娘,陛下最近嘴淡得很,吃不下什麼,可今日忽然指著拖盤上的白玉盞半天,奴婢猜想,陛下定是懷念起娘娘以前做過的白玉枇杷燉了。”
皇后一聽,臉上帶了些欣喜,冷傲的臉上終於看到了一絲鮮活的光,“你說的可是真的?”
“哎呦喂,奴婢哪敢說此等假話。”
皇后嘴角噙著一抹得意的笑,“行了,本宮知道了,母后也是心疼陛下,告訴她老人家以後便不要再送了,有媳婦呢。”
眾人墩身,“是!”
皇后帶著十幾二十人的擺場,揚長而去。
何中信擦了擦額角的汗,看了看周圍一眼,肅著臉,“還不快去,陛下都該睡了。”
幾個宮女慌忙往養心殿而去。
不一會兒,四名宮女手上端著托盤從裡面退了出來。
今晚巡夜的付朝正好看到這一幕,微眯了眯眼,叫來一個小侍衛,耳語了幾句。
小侍衛轉身離去,而他則朝著那幾個宮女走去。
養心殿裡,只留下何中信,還有一個小藥童。
這小藥童是太醫院院首郝潤儒的童子,今晚由他在此守夜。
何中信將一塊絹帕鋪在承德帝的手腕上,承德帝睜開了一雙渾濁的眸子,微微偏頭,見是何中信,便又合上了沒什麼精氣神的眼。
不一會兒,小藥童朝何中信搖了搖頭,收回手,正想說什麼,養心殿的門被人大力的推開,太子帶著元公公闖了進來。
小藥童連忙起身雙手趴地,將一張小臉隱在黑暗裡。
何中信詫異,“殿下這是?”
蕭成軒的臉上沒太多情緒,往周圍掃視一圈,“怎的這麼暗?”
何中信為了不讓外人起疑,並沒有多點燭臺,點頭弓腰道:“回殿下話,陛下已經歇息了,因而熄了燭。”
蕭成軒在何中信臉上看了半天,說:“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