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花鐵手,就如同被一盆刺骨冷水從頭澆到腳,渾身冰涼。
那金榜前十的名字,每一個都像是鋒利劍刃,狠狠地刺進他的心房,讓他痛不欲生。
中品靈根的他,已經五十六歲了,這龍門會就是他拿到築基丹的最好的一次機會。
他無權無勢也無靠山,打死他也掏不出一萬靈石,想買築基丹只能說是天方夜譚。
心中的憤懣如同潮水般洶湧,他卻只能化作一聲聲無奈與不甘心。
在真傳峰下,像花鐵手這樣的弟子並不在少數,他們都是未能達到自己心中預期的人。
只不過,他們大多數人並未對前十名抱有過多的奢望。
因此,即便落榜,也不似花鐵手那般痛苦不堪。
“我明明殺了兩頭一階巔峰妖獸,還有四頭一階後期妖獸啊,怎麼可能就進不了前十!”
花鐵手實在難以接受這個結果。
這時,一旁傳來了一陣嗤笑聲,季伯常一臉不屑地看著花鐵手,開口道:
“才殺了兩頭一階巔峰妖獸而已,看你也是個想走捷徑的。你要是能多殺一頭一階巔峰妖獸,說不定還有希望進前五呢。
我可不一樣,我殺了三頭一階巔峰妖獸,還有三頭一階後期妖獸,這才排到了金榜第四的位置。”
季伯常的話語中充滿了得意和嘲諷,他對這個一直悶頭修煉的‘悶葫蘆’花鐵手早有印象。
當初,他還曾向花鐵手丟擲過橄欖枝,想要將他收歸到自己叔父季滄明的麾下,結果卻被花鐵手毫不猶豫地拒絕了,讓他碰了一鼻子灰。
現在看到花鐵手這般失落模樣,季伯常心中不禁暗自冷笑。
真以為悶頭修煉就能輕鬆拿到築基丹嗎?
像花鐵手這種愣頭青,就算真的拿到了一顆築基丹,以他那中品靈根,築基的成功率也不過三成多而已。
而且就他修煉的那部《青衣魔訣》,也是個殘缺魔功,成不了什麼氣候。
聽見季伯常那刺耳的嘲諷之語,花鐵手心中彷彿有一股邪火猛地竄起。
他的眼中似有魔氣閃過,雙眼瞬間變得通紅,彷彿能滴出血來,面板也隱隱發青。
“季伯常,你別太過分了!”花鐵手低沉地吼道。
季伯常卻只是輕蔑地一笑,他根本不在意花鐵手的憤怒。
在他看來,花鐵手不過是一個失敗者,一個連前十都進不了的可憐蟲,根本不值得他放在眼裡。
花鐵手心中那股子殺意幾乎要按捺不住,恨不得立刻將這令人作嘔的東西斬於手下。
然而,他猛地抬頭,望向那天際之上懸浮的“血河老魔”,心頭的怒火硬生生被壓了下去,殺意也隨之收斂。
原本按照他的設想:先闖入金榜前十,再爭取成為“血河老魔”座下的弟子。
可如今,這一切設想都化為了泡影,如同鏡花水月一般落空了。
在這宗門之內,築基修士眾多,但花鐵手心中最想跟的,莫過於那殺人如麻、威震四方的“血河老魔”。
在他眼中,“血河老魔”才是真正的魔道強者。
至於那金榜第十一的名頭,還有那些聊勝於無的法器獎賞,花鐵手壓根就沒看在眼裡。
他冷哼一聲,轉身便打算離開真傳峰。
突然,一陣沉穩的聲音從天空中傳來,如磁石一般吸引了花鐵手的注意,讓他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他仔細一聽,那聲音正是空中懸浮的慶辰正在講道。
花鐵手心中猛地一突,暗叫一聲不好,差點被季伯常那‘賤人’給坑了。
他這才想起,歷年的龍門會主考官在放榜之後,都會講一些“修仙感悟”給在場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