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說,初次見面,久仰久仰,杜玉山杜將軍?”
黑暗中,一個貌容豔麗,年輕俊秀的女子緩步走來。
隧道內沒有光線,可這裡的所有人都能清晰的描繪女子的容貌,以及感受她帶來的犀利恐怖,令人心跳加速的氣勢。
其實五更長的五官並不豔麗奪目,她的長相柔和秀美,若是本體,端端站在那裡,就會讓人感覺到她的柔和親切,可分身不同,她那詭吊幽深如黑夜深淵的氣勢銳化了她的長相,若不熟悉,只怕本體和分身會被人當作是兩個人。
分身的氣勢突出,對冀國官員來說,分身的陰晴不定使得其不如本體坐鎮,但面對敵人,分身更能給他們帶去難以想象的壓迫感,比如此刻。
杜玉山幾乎是立刻便知道了面前這個女子的身份。
聞名不如見面,面前這人幾乎與傳聞中暴戾可怖的屠夫女帝一模一樣,她自帶的邪異也符合那驚世駭俗的與魔共舞的事蹟。
可,唯一與傳聞不同的地方是,從烏鳳呈身上傳來的那如山傾海覆,洶湧澎湃,令他如孤舟一葉,顛簸難持的氣息。
擁有如此氣息的人,真的只是一個養神境嗎?
杜玉山難以接受。
如果是,養神境能讓納靈境喘不上氣,他這個納靈境不就等於一個笑話。
如果不是,那烏鳳呈又是如何在西荒這片死地晉級的?她是特例,還是寞黃族的開始?
烏鳳呈的腳步依然不急不慌,他們之間只剩下不到十米的距離。
杜玉山的心跳驀然加快,他握緊了手中的短刃,沉聲說道:“初次見面,冀國女帝。”
烏鳳呈輕輕一笑,黑暗中,甬道內,夯實的石塊邊緣有生命急不可耐的萌發,綻放。
幾乎只剩五米的距離,烏鳳呈的腳步有輕微停頓。
那一剎那,杜玉山和他的幾個下屬動如脫兔,刀尖掌風衝著烏鳳呈而去。
有人在前衝的瞬間,詭異的消失在前衝的路線上,隨後又突然出現在烏鳳呈的側後方。
他角度刁鑽,是斜下方,那是一個生理死角,可惜,烏鳳呈不是正常人。
她腳步幾個點、扭,身體如霧,身法如蛇,輕易擺脫身後那人的窮追猛攻。
那人還要進入地下,變換位置,卻在進入土地中的一瞬變了顏色,一抹鮮紅與土地難分難捨,搖曳生姿的花朵對著獵物露出了獠牙。
又是一抹新鮮的帶著溼潤氣息的鮮紅。
黑色中出現一抹明亮的帶著炙熱的鮮紅,火焰正在燃燒,自刀尖向末端蔓延,最終覆蓋在整個人的身上。
如岩漿般湧動的火焰留下餘影朝著烏鳳呈的應該的咽喉處直逼而去。
他宛若一道雷電,帶著不可抵擋之勢。
黑暗中這麼光亮奪目危險,照亮了杜玉山冷靜的眉眼,也照亮了烏鳳呈森然的眸子。
鬼魅的身影不再戲耍那些無足輕重的人,她主動朝著杜玉山撞了過去,短短一個呼吸的功夫,火焰在黑色中閃爍了上百次,火星不滅。
亦無法擴散。
杜玉山面色凝重,分開之際,心如擂鼓。
剛才,看似打的不相上下,實則烏鳳呈一直佔據壓倒性優勢。
在杜玉山面前,烏鳳呈就像是一堵山,一個繭。
他根本越不過,找不到。
停下攻擊,杜玉山十足防備,卻發現烏鳳呈沒有乘勝追擊,可週圍也過於安靜。
杜玉山聽見了除去自己的三個有力但急促的心跳,沒有烏鳳呈的,是他的心腹,可是,他明明帶進來五個心腹。
杜玉山的火焰好似灼燒到他自己身上,燎的他火辣辣的疼。
“大人,你先走,我們斷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