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楓平靜的睜開眼睛。

眼中毫無波瀾。

李玄楓在一次回到了轉世空間，不過這一次李玄楓看到了那個身影。

李玄楓抬頭平靜看著祂：“所以是什麼讓你出現在這裡？看看我的悲哀？”

李玄楓語氣很平靜，彷彿所有的東西都不在意。

就感覺這個人好似已經不存在於這裡。

祂：“時間不多了。”

祂同樣平靜的說著，李玄楓可以感覺到面前的人同自己一樣。

祂應該也丟棄了所有的東西，但是李玄楓又感覺不對，因為李玄楓還感覺到了。

祂貌似已經做到了知行合一。

善是善，惡是惡，他們好像在祂體內，但是卻出奇的和諧。

李玄楓：“陰陽？”

祂知道李玄楓問的是什麼，大概李玄楓也感覺到了祂的情況。

祂：“不，是人性。”

李玄楓：“人性？”

李玄楓突然想起來了，從第一個世界到如今的所有事情。

李憨，張蓉妹子，洪發，華老，柳青青，還有那個動物保護局的老男人等等。

記憶不斷閃過，令李玄楓的腦袋疼痛不已。

他明明已經拋棄過去，想讓自己成為絕對的理想。

但是他的人性不允許。

李玄楓的記憶告訴他，你還有好多事要做。

李玄楓：“啊啊啊啊！！！！”

李玄楓抱著頭很痛苦，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活著，自己為什麼會受到如此多的苦難。

在李玄楓將心中的困苦都吼出來後，李玄楓才漸漸的平復。

但是祂知道只需要一點小小的刺激李玄楓就可能會再一次出現失控的情況。

因為轉世給了他不死的能力，但是李玄楓的內心卻還有弱點。

所以李玄楓才會如此痛苦，因為期望所以痛苦，因為失去所以痛苦。

但是李玄楓依舊要去經歷要去體會，因為李玄楓永遠死不掉。

永生就是這樣的，時間的力量並不是所有人都扛得住的。

至少現在的李玄楓沒有扛住，現在李玄楓很痛苦。

他怨恨著所有。

這一刻李玄楓理解了什麼叫——他人即是地獄。

親人的期望，愛人的鼓舞，朋友的勉勵，這些都在使所有人面對這社會的不公，哪些來自陌生人的情緒或喜，或悲，或怒，或傷。

所有人都被夾在中間，所有人都是所有人的敵人也是所有人的朋友。

李玄楓衝著祂怒吼：“為什麼！”

祂：“這是你必須經歷的，抱歉，還有再見。”

李玄楓無力的看著祂，看著祂緩慢的揮手，看著祂一點一點消失如同被橡皮擦擦去的身影。

李玄楓：“又開始了麼？”

———

“李玄楓你給我聽清楚了，以後魚要活的，活的，懂不懂！”

男人指著李玄楓痛罵道。

不過李玄楓沒有在意，而是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現在的情況以及以前的記憶。

研究生，農村出身，馬戲團打工，近30歲卻一事無成。

能讀到研究生已經是因為李玄楓自己留級，而且還參加了多次高考，考了一個還不錯的大學。

但是天賦這種東西就是這樣，努力是追不上的，你追上的都是有天賦卻懶惰的人，而那些天賦好的，明顯不是會選擇偷懶的人。

所以，現如今李玄楓在這個學歷貶值的世界可謂是一事無成。

“你有在聽我說話嗎？李玄楓！你還想不想在這個課題研究組裡了！”男人的聲音將李玄楓的思緒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