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 看著群情激奮的鬼物,江白當場喊停。 所長怎麼會欠這麼多鬼錢? 這合理嗎? 這不合理! 花了幾分鐘,他總算搞清楚了狀況。 “你們的意思是說,這些欠條,並不是所長直接給你們的,而是你們和鬼天帝交易來的?” 一名老沉的三次昇華鬼物,嚴謹糾正道, “不是鬼天帝,而是一名不能直言姓名的鬼系頂尖強者!” 江白:...... 淨土根本沒有專門設立鬼系的頂尖強者,唯一和鬼沾邊的,就是鬼天帝。 這老鬼,還挺要面子? 做這種事,還只要遮掩一下。 江白臉色一沉,又想到另外一件事, “這些欠條,鬼天帝是什麼時候和你們換的?” “就在你來之前...” 江白的臉色更陰沉了。 不管他如何小瞧鬼天帝,最終都會高估鬼天帝的底線。 這老鬼,根本沒有底線! 他知道江白下一步會來忘川河,也知道江白多半會靠擺渡賺錢。 預判了江白預判的鬼天帝,搶先一步,把手裡的欠條半賣半送,分給了忘川河畔的鬼物。 如此一來,江白看到這些欠條,肯定要回收的... 所長欠錢,是真準備還。 錢又都花在江白身上。 最終,江白做出一個心痛的決定, “收!” “一張欠條,一張船票。” “渡你過川,兩不相欠!” 嚴格意義上來講,對於三次昇華的鬼物來說,100億星幣,乘坐大凶紙船過忘川河,這個價格其實並不合適。 不是太貴了,而是...太便宜了! 100億星幣,三次昇華的強者,但凡努力一點,肯豁出命去,早晚能賺回來。 光是渡過忘川河這件事,就能值回票價。 更別提,江白帶他們坐的是大凶紙船,一旦成功渡河,好處無窮。 話既然說到這份上,也沒有拒絕的餘地和必要。 鬼物們先後交了欠條,江白放下紙船,眾鬼依次登船,江白最後上船,一腳揣在岸邊,紙船便搖搖晃晃向彼岸駛去。 紙船剛開始行駛,船艙就泛起紅光。 先前還唯唯諾諾的鬼物,此刻各個面露兇光,暴戾之氣迎面而來,耳邊全是鬼哭狼嚎與嘶吼。 很難說,他們究竟是被忘川河刺激,還是原先壓抑的本性釋放。 江白站在船頭,鎮定自若,彷彿無事發生。 沒錯,大凶紙船,確實能激發鬼物的兇性,像排毒一樣,把鬼物體內的兇性釋放出來,讓他們下船之後,能夠維持更久的神智清明。 但是,兇性釋放≠無差別攻擊。 越是兇的鬼物,行動越趨近於本能,而本能,一直都是趨吉避凶,欺軟怕硬。 想要撐大凶紙船過忘川河,一直以來,都有兩種方法。 第一,全速前進,硬抗發狂鬼物的攻擊,如果扛過去了,就闖過了這一關。 如果沒扛過去,就像那位老囚犯一樣,消失在忘川河的河面。 第二,鬼物兇,就比鬼物還兇! 只要比所有鬼物加起來還要兇,就不會被任何鬼物攻擊,人鬼相安無事! 野狗不會隨意挑釁獅王。 江白,自然走的是第二條路。 想要做到這種程度,江白有很多種選擇,他可以使用鬼門關,鬼門關對鬼物天生有壓制的效果,最適合此地。 亦或者... 江白體內湧出一股寒氣,寒氣瞬間蔓延整個船艙,所有鬼物的動作都緩慢了下來。 寒蟬! 寒蟬的寒氣,如果發揮到極致,給江白的感覺彷彿連時空都能凍結。 威懾一船的大凶鬼物,又有何難? 極速降溫的船艙內,一群激發了兇性的鬼物竟然變得孫子一樣,老老實實的。 凍得跟孫子一樣,能不老實嗎? 寒意透過船艙,和忘川河接觸,結成一層薄冰。 大凶紙船,竟然在這層冰面上滑行,就連忘川河對紙船的損耗,都降低了許多。 站在船頭,江白神色陰沉。 “忘川河...河裡究竟有什麼秘密...” “是想故意引我下去嗎?” “想要過河,我的手段無非就那麼多,鬼門關也好,寒蟬也罷,甚至是地利...” “這些手段,在有心人眼裡,都是公開的秘密,自然能夠設定對應的陷阱...” “這也怕,那也怕,束手束腳,還活他奶奶個腿,不如自己直接抹脖子算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