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後。
在鮮卑人古怪的避戰態度下,漢軍前線不斷向北推進,很快便將敦煌的三分之二重新收復。
白馬騎兵在剿滅鑽入涼州南部的胡人後便也全軍壓上,作為一股新的前線力量加入戰場,不斷撕咬著掉隊或是試圖反抗的鮮卑人。
……不管亓官拓感想如何,反正諸葛琮殺了個爽。
又是一次遭遇戰。
亓官拓嗷嗷叫著就率先衝了上去。
只是還沒等他的馬槊捅進敵人的身體,便見到敵人帶著恐懼表情的腦袋橫著飛走了。
血賤了他一頭一臉。
他苦悶地抹了把臉,又想去捅旁邊的看上去像個領頭人的傢伙。
那人的腦袋也飛走了。
亓官拓無語凝噎。
這短暫的交接戰持續了一刻鐘的時間。
諸葛琮慢條斯理地騎著馬穿過人群走過來。
雖然全程並未真切觸碰到鮮血,但他還是拿著一塊布巾慢吞吞地擦拭著雙手,心中數著人頭。
【迄今為止,差不多有三百多個?】
他思忖著。
【挺解氣的。敦煌那邊戰事也很順利,司馬謙寶刀未老,不錯。】
【看來這群傢伙也不是那麼廢物。】
印章贊同地晃悠了兩下。
【那麼,解決完這件事後,我就有時間去仔細想想到底是誰搞的鬼。】諸葛琮冷淡地想,【挑動戰爭、控制死人……還老是來煩我。不管他到底是誰,我都要殺了他。】
【這次可不是開玩笑。】
印章再一次贊同地晃悠了兩下。
亓官拓絲毫不知眼前文士心中在想些什麼,期期艾艾地湊了過來,低聲道:
“那啥,仲珺,商量個事兒唄?”
諸葛琮回神,抬抬下巴示意他繼續說。
亓官拓小聲道:“張朝走的時候說,讓我儘量勸你少用文氣。你看,現在戰事也不緊張,白馬騎兵完全應付得來,要不,仲珺你就……”
他兩手合十放在胸前,很無恥地睜大了狼瞳仰視著馬上的諸葛琮。
【老黃瓜刷綠漆,我呸!】印章吐槽起來,【這姿勢讓他弟做都有些違和……他哪裡來的臉面這樣裝嫩?】
一旁默默跟來、看著白馬騎兵收拾屍體的亓官徵:“啊湫!”
他困惑地揉了揉鼻子,往這邊轉頭,剛好看見自家大兄笑嘻嘻地牽著文士的馬韁說些什麼。
他眼睛一眯,頓時也小跑過來,拉住了馬匹的另一邊韁繩。
“仲珺,上次我就想說……你是不是有些瘦了?大兄到底是有些粗心。”
這才短短半個月的時間,這個少年便似乎調整好了心態,重新變回快快樂樂的小狗子,又敢湊到諸葛琮眼前撒歡兒。
亓官拓也眯起眼睛,恐嚇道:
“我告訴你,仲珺他可是會讀心的。你給我滾遠點兒,省的你腦子裡雜七雜八的想法吵到人家。”
諸葛琮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聽到亓官拓的擠兌,亓官徵不甘示弱道:“仲珺想讀就讀唄!我就讓他讀!怎麼讀都行!”
“我又不像大兄你,什麼想法都要藏著掖著,一點兒都不像我們光明磊落的幽州人!”
倒、倒反天罡!
亓官拓大怒,指著他的鼻子道:“好啊,你小子,翅膀硬了是吧?”
“今天不給你點兒教訓,你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那麼紅!”
說著便要揮拳去揍他。
亓官徵下意識地脖子一縮,躲在了諸葛琮和諸葛琮的馬身後。
亓官拓也下意識看向諸葛琮。
諸葛琮依舊面無表情看著他,黑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