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內，靜謐得只能聽見牆上掛鐘指標跳動的細微聲響。

周稷站在顧淮身側，微微欠身，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恭敬，輕聲喚道：“顧總？”

他的聲音雖不高，但在這安靜環境裡顯得格外清晰。

見他沒反應，周稷微微蹙了下眉，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

他稍作停頓，再次開口，這一回，聲音提高了些許，還帶上了幾分試探：“顧總？顧總？”

接連兩聲呼喚，顧淮這才有了反應，望向周稷的方向。

他臉上還殘留著一絲尚未褪去的恍惚，隨後迅速調整神色，恢復了平日裡那副沉穩冷峻的模樣 。

“抱歉，剛剛想到些其他事，走神了。”顧淮略帶歉意地微微頷首。

緊接著，顧淮快速且精準地向眾人簡單吩咐了接下來的工作安排 。

話落，眾人紛紛點頭，大家手腳麻利地收拾檔案，有序走出會議室。

不一會兒，會議室裡人去大半，瞬間安靜下來，只剩顧淮和周稷。

周稷向來心思細膩，從會議開始，他就敏銳發覺老闆今天狀態欠佳。

正好四下無人，是詢問的好時機。

“顧總，是不是又沒休息好？我去幫您倒杯咖啡？要不要去休息室眯一會兒？”

周稷知道，顧淮長久以來被失眠困擾，很難睡個好覺，所以才一直埋頭工作，累一點，或許就能睡的好一點。

但自從舒念出現，這種狀況似乎改變了不少，他總覺得自家總裁肉眼可見的精神狀態好多了。

甚至偶爾還能見他嘴角帶著笑意，夾雜著幾分連他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溫柔，工作的時候，也多了幾分從前少見的輕鬆愜意。

只不過今天顧淮的狀態讓他有些擔心，恍恍惚惚的，難道是和舒念小姐有關？

這麼想著，便問出了口。

“顧總，是和舒念吵架了嗎？”

話一出口，他心裡便有些後悔，暗暗責怪自己太過莽撞，無論如何，畢竟是顧淮的私事，他這樣直白的問出來，恐怕老闆會不高興。

不過周稷多慮了，顧淮抬頭看了他一眼，臉上並未有半分不悅。“沒有。”

這段時間的觀察，周稷看得出舒念在他心中的分量，生怕兩人之間出了什麼問題，聽到否定的答案後，稍稍鬆了口氣。

只要不是和舒念有關的事，哪怕是公司業務上棘手的難題，總歸都是有辦法應付的。

顧淮低頭思索著什麼，過了會兒，他抬頭看著周稷，“你說，她最近是不是怪怪的？”

這個她自然指的是舒念。

只不過舒念大多時間都在學校裡，只有每週末才會和顧淮相聚，自己和她碰面的機會少之又少，更別提打交道了。

周稷有些摸不著頭腦，對於舒唸的情況，他著實不瞭解，不知道老闆為什麼會這麼問。

周稷：我該知道嗎？

“是舒念小姐出了什麼事嗎？”周稷有些不明所以地問道。

顧淮身體向前靠著桌子，單手撐著下巴，眼底滿是困惑和些許失落，輕聲呢喃：“總覺得她最近對我很冷淡啊，是學校太忙了嗎。”

周稷搖了搖頭，他沒覺得兩人之間有什麼變化，“顧總，我覺得您多慮了，大一新生確實挺忙的，過了這陣就好了。”

顧淮依舊眉頭緊皺，他思緒飄遠，又想到了上次和舒念提到的那個男生。

原本還對自己和舒念之間的感情挺自信的，可如今心裡卻越發沒底，他心裡暗暗思忖著，也不知道學校裡會不會有更多的男生圍在舒念身邊，對她展開追求。

周稷看著顧淮憂心忡忡的模樣，不難猜到他的心思。

只是沒想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