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澈身子已經好差不多了,畢竟是習武的男人,看上去沒那麼柔弱。
今日, 他準備將堆積起來的奏摺批一批,而南流影便在一旁乖巧的磨墨,只是戳著戳著她就犯困了,一隻手撐著下巴,腦袋一點一點的打瞌睡。
慢慢的她腦袋就不受控制,一點點的晃來晃去。
裴澈提筆的動作微頓,眼角餘光看了一眼身邊人。
見她腦袋點了幾下,在慢慢附下去那一刻,他將手伸了過去,接住了差點掉在桌上的腦袋。
裴澈輕笑搖搖頭,他這太子妃當真是隨性,什麼場合都能睡著。
他動作極輕的將手中的筆放下,合上了摺子,攔腰將她輕輕抱起,抱到了床上,而後他又回到了書案前。
這時,王公公進來,剛要開口說話,裴澈在嘴邊打了個“噓。”的手勢。
王公公立馬會意,低聲道:“殿下,太后娘娘回宮了,命您和太子妃前去長寧宮請安。”
聞言,裴澈看了一眼屏風後熟睡的南流影,她最近日日照顧自己想必累了,就讓她睡吧。
他站起身,“走吧。”
王公公剛想說太后娘娘特意叫了太子妃一定要去,但見太子已經走出門外,便不再開口了。
長寧宮。
太后禮佛回來了,長寧宮請安的人一大堆,好生熱鬧。
不過太后最後,也只留了皇后在身側。
太后端坐在上位,就單單坐在那慈愛中透露著威嚴,皇后坐在下首,時不時與太后聊上幾句。
這時,太監稟報:“沐凰求見。”
“臣女給太后娘娘請安,太后娘娘萬福金安,給皇后娘娘請安,皇后娘娘萬福金安。”沐凰恭恭敬敬行了大禮。
沐凰自小在宮裡長大,除了與皇子們一同學習,便是常伴太后左右,直到她成婚才從太后身邊離開,所以太后對待她就像自己的親孫女一樣,極其疼愛。
“凰兒,快快起來。”太后見她便喜笑顏開。
皇后眼底含笑:“沐凰,瞧著越來越讓人喜歡了。”
沐凰笑了笑,太后連忙招手,將其喚到跟前,故意生氣道:“凰兒,何時與哀家如此生分了?如今都不喊皇祖母了?”
“好歹哀家也是看著凰兒長大的,你怎可如此狠心哦…….”
話落,沐凰趕緊跪下了,她柔聲道:“皇祖母,是凰兒的錯,凰兒如今與二皇子和離,自覺身份尷尬,不配這樣喚您,並不是想與皇祖母生分了。”
哎——
太后嘆息一聲,連忙叫她起來,太后拉著她的手,寬慰道:“凰兒的事哀家都聽說了,真是苦了你這孩子了。”
沐凰搖了搖頭:“皇祖母,凰兒不苦,日後凰兒就陪在你身邊。”
太后笑了笑,“日後哀家定會為你尋一門好親事。”
聞言,沐凰微微一笑,也沒拂了太后的好意。
坐在下首的皇后自覺插不進話,只有尷尬的坐著。
好半晌後,公鴨嗓又開始稟報:“太子殿下到。”
“孫兒給皇祖母請安,皇祖母福澤安康。”裴澈一襲墨色錦袍,邁著沉穩的步伐,氣定神閒的走了進來,叩頭行禮。
而後又轉身拱手:“給母后請安。”
沐凰見太子也趕緊行禮,不過太子只朝她點了點頭,沒在看她。
太后瞧著太子來了,嘴角立馬揚起笑意,只是她瞧著太子是一個人來了,臉色立即變了,聲音冷淡:“怎麼,太子妃是覺得哀家不夠格?她都不來給哀家請安?”
聞言,裴澈走到太后面前,笑了笑:“皇祖母,你誤會了,太子妃這幾日感染了風寒,是她執意要來,這不是孫兒怕把病氣過給您,所以才叫她不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