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厲帝又長嘆一口氣,“朕也沒想到炎兒真就如此大逆不道,都怪朕,接下來你當如何做?”
這時,裴澈眸子暗了幾分,他拱手,“父皇認為呢?”
裴澈依舊把選擇權交給了皇帝,看看他究竟想不想裴炎死。
北厲帝沉默片刻後,他將玉璽推到了書案的最前面,擲地有聲道:“澈兒,朕今日就傳位於你,就留他一命吧。”
他這父皇,終究是不忍心。
罷了。
裴澈跪謝,“兒臣遵旨。”
隨後,北厲帝從書案起身,這一夜他看上去瞬間老了十幾歲,他走了幾步,背對著裴澈開口道:“明日起,朕就與你母后去別院了,你可別讓朕失望。”
“兒臣定會讓北厲安居樂業,國泰民安。”
聽到裴澈這樣承諾,北厲帝便沒再說什麼,從屋子裡走了出去。
他走後,裴澈拿起那封聖旨看了看,沒有想象中的喜悅,原來,他也並非很想當這個皇帝。
半晌後,沈唯和趙瑤光一同從外面走了進來,他們二人一同行禮,這時裴澈才想起來還關在牢裡的趙宇。
隨後,他取下自己的隨身玉佩遞給趙瑤光,“趙將軍還在牢裡,去將他接出來吧。”
聞言,趙瑤光喜極而泣,接過玉佩連連點頭,“謝太子殿下,臣女這就去。”
趙瑤光離開後,沈唯看向裴澈,見他神色似乎不對勁,他道:“殿下,如今逆黨再也掀不起風浪,殿下為何不開心?”
“孤沒有不開心,孤只是在想這個皇位有什麼魔力,能讓手足相殘,六親不認。”
沈唯微不可聞嘆息一聲,“殿下,你會是位明君,又怎不是北厲的福氣呢。”
裴澈當皇帝,天下人皆福,沈唯不明白為何太子要妄自菲薄。
好半晌,裴澈才露出笑意,他道:“那就讓王元德去宣旨吧,讓所有大臣們大殿上集合。”
“現在?”
剛剛經歷了這麼驚心動魄的事情,想必大臣們都受很大驚嚇了。
裴澈點頭,“就現在,留一批人的找裴炎的蹤跡,順便去將城外的上官將軍迎進宮。”
聞言,沈唯應聲走了出去。
這一夜,南流影沒有等來裴澈。
她躺在貴妃榻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睡了過去。
翌日,待她醒過來時,天已經亮了。
她著急的想往外跑,正好遇上春華跑進來,兩人差點撞上。
見春華安然無恙。
南流影鬆了口氣,想都沒想朝春華抱了上去:“春華,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那擁抱持續了四五秒鐘的時候,聽到春華笑盈盈道:“太子妃,奴婢沒事。”
終於,她整顆懸著的心徹底落下,這時,她放開了春華,開始詢問皇宮的事情。
“春華,那些叛軍呢?”
“叛軍均已被剿滅。”
說這話的不是春華,而是別人。
南流影見著來人時,嘴巴都還沒合攏,直到上官翼站到了她的面前。
“怎麼?短短時日九兒又將我忘了?”
“阿翼。”南流影驚呼:“你怎麼在這!”
四目相對,上官翼輕輕的敲了敲她的腦袋,笑道:“自然是想九兒了,不遠萬里都要來見咱們九兒。”
南流影:“………”
難怪裴澈輕而易舉就將裴炎的叛軍消滅了,還是找了上官翼這個幫手。
南流影對著他笑了笑,“好久不見了,阿翼。”
兩人站著寒暄了一會,南流影就邀請她在殿中坐了下來。
南流影給他斟茶,順便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只是上官翼卻沒喝,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