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眼睛猶如寒潭一般冰冷,帶著濃烈的殺意狠狠地颳了一眼防風小怪,隨後便憤怒地向前邁了幾步,胸膛劇烈起伏著,伸出顫抖的手指,直直地指向小夭,聲音如雷般響亮地吼道:“你敢?!”
小夭則一臉痛心之色,輕輕嘆了口氣,緩緩說道:“始冉如今的狀況實在是慘不忍睹啊,也不知是誰如此狠心,竟將他的手和腳都給打斷了,可憐他連日常生活起居都無法自理,只能依靠下人的照料才能勉強維持生存,我看著也是於心不忍吶。”
防風小怪聞言,臉上露出一絲怪笑,陰陽怪氣的笑道:“七王可得抓緊時間了,否則白髮人送黑髮人,那可就太悲慘了,到時候你這一脈恐怕就要面臨子孫斷絕的絕境了哈哈。”
七王聽到這話,只覺眼前突然一黑,整個身體不由自主地搖晃了幾下,內心瞬間被恐慌所佔據,如果他唯一的兒子始冉真的遭遇不測,那是要了他的半條性命,然而此刻,他卻對始冉究竟被關押在何處一無所知,這種無力感讓他心急如焚。
七王不想再搭理那防風小怪陰陽怪氣的話語,稍作沉思整理了一番腦海中的思緒後,強行壓下憤怒,看向小夭快速說道:“此事並不難辦,你且先將始冉交予我,只需我略施手段,向五哥進言幾句,定能叫他打消掉對瑲玹行刺的念頭。”
小夭聽後微微一笑,嘴角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輕聲回應道:“始冉弟弟如今狀況特殊,實在不宜隨意挪動,若稍有差池,後果恐怕不堪設想,所以呢,王叔還是趕緊去尋五叔吧,莫要在此耽擱了。”
七王佇立在原地,一時間不知該如何作答,此刻他心中五味雜陳,既有惱怒,但更多的是對始冉安危的擔憂與慌張,更有著深深的糾結之情,畢竟對於他那位五哥究竟是怎樣的心性脾氣,他可是再清楚不過了,正因如此,面對眼前這個局面,就連他自己心裡也著實沒有多少把握。
思量片刻之後,七王不再猶豫,果斷地轉身帶著手下眾人匆匆離去,甚至連跟首位的辰榮熠打聲招呼都顧不上了。
此時的姜氏,瞫氏,樊氏坐在椅子上還沒有回過神來,之前在偏廳裡面商量殺五王的事情,他們也是聽到了的,但是轉眼之間,他們又得知了這位王姬殿下似乎早在之前的時候就已經暗中關押了一名西炎王孫。
防風小怪哈哈笑了起來,“痛快!真是痛快,這個七王向來來到中原都是橫衝直撞,在西炎的朝堂上更是對咱們中原的官員不屑一顧,不會拿正眼看一眼,什麼時候西炎王孫們在咱們中原連連吃癟,看他氣怒又不能發火的樣子,真是痛快!”
辰榮熠也深有此感,這些年來他不但承受著本地人的唾棄,也承受著西炎老臣的鄙視,所以說一直以來他都不願意讓他的兒子豐隆,摻和進西炎的朝政之事。
豐隆笑道:“之前你還囑咐我們不要跟瑲玹合作,我還以為你跟他沒有什麼情分,小夭,你這可是嘴硬心軟,之前我聽你說把七王的兒子關了起來,怕就是因為這個事情吧,不過你就不擔心,如果瑲玹真的回到了朝雲峰之後,會對你不利?”
小夭站了起來,來來回回的在廳中走了一圈,“五王這些年的日子過得太好了,太順風順水了,這些年在朝中他一人獨大,西炎的那些朝臣們沒有選擇,只能站在他那邊。”
一旁的塗山璟微微頷首,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輕聲回應道:“這世間的權力爭鬥向來如此,縱橫捭闔之間,各方勢力相互制約,相互牽制,相互打壓,誰也無法真正做到一手遮天。”
瑲玹雖然論智謀或者比不上五王那般老謀深算,但他畢竟身為正統的嫡出西炎王孫,且在皓翎接受過皓翎王長達數百年的精心教導,其聰慧程度自是非同小可。
小夭笑道:“只要能夠走上朝雲峰,瑲玹又不傻,他自然會去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