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天色的一點點兒放亮,遠處山下的小村子慢慢變得清晰起來,從他們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得見整個村子。此時村裡的人們大都醒來,已看得見有人向屋裡抱著柴火兒,隨後就看見一家一家的屋頂上冒起了或濃或淡的炊煙。炊煙裊裊升起越來越多,隨微風飄舞著,像一層薄霧似的籠罩在村子的上空。
鐵山的臉貼著狙擊槍的瞄準鏡,一點點的移動著槍口,透過薄霧盯著村子邊,仔細的尋找被吊在樹上的李老兵。村子邊樹木不多,讓他很快的就在村子前找到了被吊著的李老兵,只是因為距離較遠,又有樹枝的遮擋,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小小身影,孤零零的被吊在樹下。鐵山盯著瞄準鏡裡李老兵小小的身影,心裡的火氣在上湧,臉色就漸漸變的十分冰冷,扶在槍上面的左手慢慢握緊,嘴裡罵著髒話,手就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王排長伸手接過槍,看過後臉色也是變得鐵青,嘴裡咕噥著:“都他媽的該死。”隨後又罵道:“他媽的,果然是在邊上埋伏著人。”他把槍移向鐵山:“那棵樹的右邊有個苞米杆垛,那三個人是從苞米垛裡鑽出來的。”
鐵山接過槍,從瞄準鏡裡看到了那個距離樹下三四十米遠的苞米杆垛,看到了那三個穿著大衣的警察,其中一人的肩上還扛著機槍。那三人走進村子後,進了第二戶人家的院子,由於視線被院內的廂房所擋,這三人大概是進了廂房。鐵山長出了口氣,努力平復著心裡的怒氣。他發現那個小院不大,房子也很普通,看著也不像是富裕之家,大概是被徵用的。
鐵山慢慢移動著槍口看向村裡,在隔著的一戶稍大些的人家院子裡,發現了馬棚下的馬兒,還看不清有幾匹。這時,一個穿著醒目警察服裝的人,正從馬棚邊的茅廁裡出來,邊走邊繫著褲子,走向對面的屋子。
鐵山繼續移動槍口,在村中碾子旁,一戶高牆大院的人家兒讓他停下來,眯著眼睛仔細盯著站在院子裡的人,大概的確認之後,臉頰上的肌肉不由的就抖動了一下。
王排長正好看到了鐵山臉上的表情變化,問道:“連長,看到那個銀生了?”
鐵山放下槍說道:“大概是他,在碾子旁那個高牆大院裡,還有個人,像是小鬼子。媽的,這小子就是日本人的狗,我一定要宰了他。”
小齊接過槍,找到村裡的高牆大院,盯著瞄準鏡看了一會兒說道:“是小鬼子,那個人和你說的差不多,是銀生,看他在小鬼子面前的樣子,像個奴才似的,沒有一點兒骨氣。”小齊也在瞄準鏡裡找到了李老兵,臉色已是極為的憤怒,心中說道:“李哥,我一定多殺小鬼子、警察,給你報仇。”又移動槍掃描了一會兒,放下槍說:“連長,沒看到他們的馬兒呀?沒有馬兒,咱們咋辦?”
鐵山說道:“他們的馬兒在村裡,村前數第四戶人家的院子裡,不過怎麼把馬兒搶過來?得好好想一想。咱們著急,也不能中了他們的計盲目下山,先看看情況吧。”
王排長提醒小齊:“看著點兒村邊,看看他們還有沒有別的埋伏?”
小齊聞聽把槍指向吊著李老兵的樹下,仔細觀察著村前的每一個可疑之處。
山頂上風大、也冷,尤其是在這冬日的清晨,即便太陽一出來就照在三人的身上,帶來些許暖意,可是時間一長,還是被凍的渾身冰冷,感覺身子由裡到外都透著寒氣。三人就不時的輪流退後,去山後活動一下僵硬的身子,以抵禦這透骨的寒冷。
太陽已升到高處,村子裡也沒看到有人走動,也沒有孩子出外玩耍,偶然有走出院門的,也是因為柴火兒垛在院外,匆匆的抱了柴火兒就回去,決不在院外停留。
小齊把槍挪給鐵山:“我看樹左邊的頭一戶人家裡大概有警察,剛才時間不長就有兩個男人去撒尿,一個又高又壯,另一個瘦瘦的,個子也不高,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