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炎全然不知青衫客與黃衫人之間的交談,此時此刻,他的內心被劫後餘生的慶幸填得滿滿當當。回想起不久前與青衫客的那次短暫碰面,青衫客那如實質般的強大壓迫感,至今仍讓他心有餘悸。雖說青衫客對他仿若未聞、視若無睹,這讓趙炎的自尊心多少有些受挫,心裡難免泛起一陣酸澀與憤懣,但他心底十分清白,自己與對方的實力差距猶如雲泥之別。能在青衫客面前毫髮無損地全身而退,就好似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又奇蹟般折返,那種劫後餘生的喜悅,讓他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輕鬆,仿若肩頭卸下了千鈞重擔。
然而,青衫客的出現,無疑在趙炎原本平靜的心湖之中激起了千層浪。原本平和沉穩的心境,就如同被一陣突如其來的狂風肆意席捲,化作嫋嫋雲煙,消散得無影無蹤。趙炎無奈地嘆了口氣,這聲嘆息裡,飽含著對心境被打亂的懊惱,以及對前路未知的些許迷茫。他緩緩站起身來,動作間透著幾分疲憊與無力,準備結清酒賬,離開這令他心緒不寧的悅來酒樓。
恰在此時,一陣隱隱約約的馬蹄聲,仿若從遙遠的地方悠悠傳來,飄進了趙炎的耳中。那聲音起初極為微弱,若有若無,彷彿是夜風中的一縷輕吟,可轉眼間,便由遠及近,愈發清晰起來。這清脆的馬蹄聲,一下又一下,恰似敲在趙炎的心絃之上,讓他原本有些渙散的精神瞬間為之一振。
趙炎下意識地停下了正要邁出的腳步,原本已經站直的身軀,又緩緩坐回到了原位。他的目光,仿若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了酒樓外那熙熙攘攘的街面。在他的心中,一個念頭悄然升起,根據李三癩子此前提供的情報,這逐漸逼近的馬蹄聲,極有可能意味著白府大小姐白霄正從城外歸來。
趙炎早有耳聞,這位白府千金,自小就對那些女紅之事毫無興趣,諸如刺繡、紡織這類閨閣女子的“必修課”,在她眼中如同嚼蠟,味同雞肋。相反,她卻對舞刀弄刀痴迷不已,彷彿那些寒光閃爍的兵器,才是她最好的夥伴。憑藉著過人的天賦與不懈的努力,她從赤焰盟的頂尖高手那裡,習得了一身令人讚歎的不俗武藝。
而最讓人嘖嘖稱奇的是,白霄對打獵這一在傳統觀念裡被視為男兒專屬的活動,有著近乎狂熱的喜愛。隔三岔五,她便會興致勃勃地跨上駿馬,向著城外那廣袤無垠的山林疾馳而去。在山林間,她盡情地追逐獵物,享受著風馳電掣的快感與狩獵的刺激。她的這份獨特愛好,如同一塊巨大的磁石,吸引了眾多愛慕她的富家公子們紛紛效仿。這些公子哥們,為了能贏得佳人的青睞,不惜花費大量的時間與精力,天天帶著鷹犬,如同忠誠的追隨者一般,緊緊跟在白霄的身後。他們滿心期待著,能在這場“狩獵追逐”之中,近水樓臺先得月,獲得白霄的垂青。
當然,自從那位周逸飛公子翩然出現後,一切似乎都變得順理成章起來。周逸飛自然而然地加入到了這場別開生面的“狩獵追逐”之中,與其他追求者一同,在白霄的身邊展開了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趙炎在得知這些訊息後,心中對這位白霄小姐充滿了好奇。在他過往的認知裡,如此個性鮮明、特立獨行的女子實在是鳳毛麟角,實屬罕見。他在心底暗自期待著,這位白霄小姐能夠給他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而不會讓他失望而歸。
不多時,只見十幾名騎手騎著各色駿馬,仿若一陣旋風般從大街的一頭疾馳而來。走在最前面的,是一男一女。那男子刀眉星目,雙眸炯炯有神,猶如夜空中閃爍的星辰;身材挺拔修長,身姿仿若蒼松般筆直,舉手投足間散發著一種與生俱來的英氣,活脫脫就是一位英俊瀟灑的翩翩公子。而那女子,則身著火紅的獵裝,那鮮豔的紅色,在日光的映照下,如同燃燒的火焰,奪目而耀眼。她頭戴紫色披風,那披風隨風輕輕飄動,仿若一片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