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街是下河市人口密度最大的商業街,看不到盡頭的街道兩旁佇立著各色各樣的商業建築,特色美食店鋪。
解除高壓封禁後,大部分人依然無法離家,即使可以也不敢。
一條街都看不到幾個人,但仍然有警員巡邏警戒,維護治安。
寧燁站在街道的角落,注視著心理諮詢室的入口,不時會有人走進這棟外表老舊無人的建築旁的小巷,從側門進入。
數量比過去都要頻繁,看樣子很多人忍了許久沒有釋放心中的惡欲了。
一邊是被收割韭菜的普通人躲在家裡,為了生存不得不豁出性命,另一邊是紙醉金迷的富商官員外出尋歡,進食人類。
在這裡不用擔心染病,裡面的男男女女都是先削掉身體長出新的,再砍掉頭顱,確保每一位客戶都能享受新生的人體。
既然陳洪友說這裡是道教的地盤,那麼一定有人把守,就是不知道多少人,實力幾何。
沒有全城抓人是一回事,跑到人家面前得瑟是另一回事。
特事辦駐點的身份不能用,做一個單純的土豪,口罩戴好,交錢見面談談心。
繫結好神父給的其中一張銀行卡,看到上面的數字,寧燁嘶的倒吸一口冷氣,數了兩遍上面的數字才數清楚。
平常不顯山不露水,露出點就嚇死人,信仰加贖罪券的威力不可阻擋。
他不再遲疑,隻身步入心理諮詢室,沒有人阻攔,心裡的忐忑少了一些。
進入內門,恆溫適宜的空氣讓人耳目一清,與外面的凌冽寒風形成了鮮明對比,心情頓時舒暢。
低調奢華的裝飾,寬大空曠的屋子,坐落於房間中心的服務檯,戴眼鏡低頭玩手機的大媽,一切都是最初的模樣。
看到來人戴著口罩,大媽見怪不怪,抬眼瞟了一下就沒理會了,態度差的很。
但除了各地的心理諮詢室,沒有任何其他地方可以提供如此血腥的服務。
寧燁沒有廢話,遞上手機支付碼,大媽掃碼收款後遞上平板。
他點選選擇姚千尺,提示前面還有兩人。
大媽拿出一張手牌掛鏈放在桌上,說道:“右轉休息室,進紅燈沒亮的單間,一切用品免費,到你了電子手牌會提醒。”
寧燁拿起手牌,它發出秒針轉動的噠噠聲,上面的數字從02變到01,意味著前面還剩下一人。
他把手牌掛在手腕上,走向休息室,正要開門的時候門卻先開了。
一個男人走出房間,沒有避讓,肩膀撞在他身上。
寧燁被撞得退後兩步,注視著眼前的男人。
男人沒有戴口罩,典型的西大陸容顏即使在異國他鄉也是帥的慘無人道,他的食指放在嘴唇中間,嘴角揚起戲謔邪惡的微笑。
“噓。”
有什麼東西從他另一隻手上彈過來,寧燁下意識接過來,是一顆綵衣包裹的糖,橘黃的主色調讓人想到橘子的清香酸甜。
男人轉身走了,他抬手想要阻止,卻發不出聲音,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越走越遠,時間被無限拉長,腳步從空中緩緩落到地上。
噔。
雲爆。
他要去找姚千尺。
為什麼?
“有人在想我?”
紹特的腦袋從後面搭在寧燁肩膀上,他的假臉皮被掀開貼在頭皮上,露出被血漿糊得只看得出五官的,令人作嘔的面容,無數血絲像蠕蟲般向外伸展扭動。
寧燁強忍住動手的本能,紹特不會以這種面貌示人,這是他的想象。
“別想我,快沒時間咯。”
噔。
他要殺姚千尺。
要阻止麼?可這不就是她一直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