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五,百無禁忌。
劉毅早早請示了雍國公,言今日要去寧國府做客,故而不能來府上習武,雍國公大手一揮,言其武藝已然入門,以後大可自行修習,又免了請安,自己每日不是陪著兩位義子的兒子逗樂,就是教導諸位皇子,好不自在。
“伯爺,馬已備好。”
休假歸來的彭虎親自將玉璃龍牽至大門外,又伏下身子,準備充作矮凳。
“去去去!爺還沒到那份上!”
劉毅笑罵一聲,雙腿微曲,只輕輕用力,就躍上馬背,見此情形,彭虎眼珠子一瞪,急忙跑到玉璃龍前,牽起韁繩就要引馬。
“這老小子怎麼回事?吃錯藥了?”
劉毅心下好奇,彭虎算是他的親信,也是第一個招攬的“賢才”,畢竟他善相馬、養馬,武勇也算不差,只是到底是祖上闊過,雖然在他手下做事,卻從未真心歸附過,回家過了個年怎麼就變了個人。
“彭虎,我說你不是惹了什麼事,回來想著找爺給你平啊?”
聽見劉毅的打趣,彭虎急忙陪笑,又是作揖又是撫袖,期期艾艾半天也只沒說出個啥,劉毅眉頭微緊,斂起笑意,肅然道:
“出事了?”
“沒……沒有!”
彭虎連連擺手,黑紅的臉上露出一絲羞怯,劉毅可是從沒見過他有這種表情,奇道:
“我說你老小子不會是要討老婆了吧?”
彭虎早年娶有一妻,可惜他少不更事,只知喝酒耍樂,其妻難產而亡,後來流落邊關,不曾娶親,如今歸家,年過而立還未有子,老母親自然要給兒子張羅。
“還是伯爺您聖明!”
旁側的董成恭維一聲,擠眉弄眼道:
“這老小子可不要娶婆娘嘛,娶得還是自己小姨子!”
“呦呵!彭虎你可以啊!花開並蒂啊!怎麼著,也不想著說一聲,爺好給你操辦操辦!”
“哪敢勞爺的大駕!”
彭虎連連搖頭,搓了搓樹皮般的大手,羞笑道:
“後天辦事,想請爺您去喝酒。”
“就這事?”
劉毅搖頭笑了笑,沒好氣道:
“屁大點子事!爺還以為那裘太監又來找麻煩了!”
“哪能啊,有小太保的名聲罩著呢!”
“小太保?”
劉毅神色古怪,這個名號這兩日他可是聽到耳朵疼,原本的設想裡,他被收徒的事應該只限於少數人知曉,現在卻鬧得滿城皆風雨,要說無人在背後推動,他是不信的。
“會是誰呢?只有他們了……”
雍國公榮封太師,加九錫,以後想要領兵,只怕千難萬難,皇帝需要新的支柱,可如今的朝堂並不明朗,文官漸漸勢大,武勳沒落,吏治不明,冗官之兆初顯,國朝四邊小國蠢蠢欲動,只有兵權才是最鋒利的刀刃。
至於誰能做這把刀,眼下的選擇並不多,留給皇帝的時間也不長,
“所以,就要揠苗助長了。”
劉毅心中長嘆,催馬向著寧榮街趕去。
兩條街相距不遠,再慢,半個時辰的功夫也就到了,今日的寧國府門前車馬忙碌,劉毅特意看了眼那兩隻石獅子,不錯,確實挺乾淨。
“伯爺,久侯大駕了!”
賈蓉並著賈璉一塊迎了上來,寒暄幾句後,一邊令下人將玉璃龍牽去馬棚,一邊又讓人引著彭虎董成去另處喝茶,劉毅則隨著二人徑自進了正門。
“陣仗不小啊,正門都開了!”
國公府邸的正門只有婚喪嫁娶、迎貴祭祀等情況下才會大開,若只是普通的勳貴聚會,陣仗絕不會這麼大,劉毅按下心思,笑著問道:
“今日還